傍晚日下,遥眺望去,远处离离青草上溅起滚滚尘烟,一杆蓝底红字的旗旄像是从地而生,比血还要艳上三分的‘燕阳’二字苍然有力,嶙峋而劲。
日月旗如九幽令,子母枪是夺魂锁。两杆枪尖不知挑起过多少匈奴人,这两年游牧大帐里谈虎色变,玩命出来抢一把的匈奴只但愿长生天佑护,避开这杀神。
陲塞九边三府二十万汉家将士,燕阳义的名头却远远压过别的两府,现任的燕阳将军马昊明恰是当年在汉字赤旗下第一个冲进匈奴王庭活捉特勒单于的人,除此以外,燕阳府十万铁骑也是豪杰辈出,若说风头最尽者,莫不过是匈奴人丁中的天威将军雪海山了。
燕阳郡北边一个在国境上的小村庄。
幽州九边。
这条小道上的游骑皆成他枪下亡魂,独留几匹骏马立足打着响鼻。
年与时驰,意与日去。
远处匈奴游骑很快便看到了这面大旗,在这空旷的草原上实在过分显眼,本还悠然得意的匈奴们像是炸了锅一样,也顾不得给一旁的两脚羊放血,已经有十几骑朝着相反的方向奔去。
几百游骑不过一炷香的时候便尽做鸟兽奔离。留下几个打扫疆场将士后,跟着这队校尉的批示,百来张铁胎弓拉至满月,对准了几个逃亡逃窜的游骑。
天威将军雪海山纵马提枪,只是一个照面两杆枪头上便溅血黄沙。其他几骑匈奴人大声喊叫,手里拿着他们独占的草原弯刀朝着雪海山划去。
燕阳十万铁骑虽成军不久,但倒是公认的大汉第一战力,幽冀二州每年要花去三分之一的税银来扶养这十万将士,十万战马,泰天年间曾有谏官上疏言此中猫腻无数,建议裁军五万,以养边民,奏折刚递上去这谏官便被发配荆州边驿,在未入太长安。
箭雨如蝗,连马都未能逃过一劫,直挺挺的载着马背上的尸身倒在了地上。
百年韶华在黄沙中翻滚,当年的三边到了现在已然成了九边,独一不异的是烽火仍燃,赤血仍殷。
几匹快顿时载着欢畅的口哨声飞奔而过,远远传来几声无助的悲喊,几个身穿羊裘的匈奴游骑将他们此次打劫的战利品办理清楚后又心对劲足的看了看面前这座还冒着黑烟的土房。
雪海山双腿紧紧的夹住马鞍,左手猛刺将一骑匈奴喉咙刺穿,挑在空中砸下,右手铁枪则将一个从顿时被他扫下的匈奴扎进黄土当中。
这帮不是长年在此地浪荡的部落游骑不晓得燕阳军密密麻麻的军令中,第一条便是不留任何匈奴俘虏。
有几个重伤喘气的匈奴做着之前他们眼中两脚羊那副苟延残喘的模样,只求得能活命,前一刻还在鄙夷这群孱羸两脚羊卑躬屈膝的模样,用锋利的弯刀证明本身是长生天最英勇的兵士,此时却但愿本身这副拖着残躯伤痕的不幸模样能撼动这帮人的怜悯之心。
自百年前边疆呈现了第一个裹着兽皮的骑士后,这片被黄沙草原所袒护的地盘硝烟就从未停止过,没人晓得这支民族是何时呈现,但染血的石剑和嘶啸的骏马让这片地盘的汉人老是在惊骇和慌乱中度日。
“校尉,此村统统村民都被匈蛮杀尽,无一活口。”
雪海山胯下的神骏沙里飞鼻孔里冒着森森热气,明显已经耐不住性子,想闻闻血气味。
“比来几月,这些匈蛮是越来越不循分,都敢闹到燕阳郡了,看来本年咱燕阳虎枪上的缨头不消染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