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的荒漠上,突然乍现数道黑影,正朝他们奔来。老伍长大略一扫,见到这队叛军轻骑和他们人数相仿,杀意迸发,向身后递出个眼神寻求定见。
几息之间老伍长见几人表了态,当即拿定了主张,也不消在说甚么废话,见到朝他们飞奔冲来的叛军轻骑一夹马腹奔了上去。
老伍长听到岩城以后,神情一滞,较着带着不天然的轻笑转过身,严老头自知言失,哧哧的暴露两排大黄牙难堪一笑,使得氛围更加凝重,其他几人也都闭上闲侃瞎聊的话头,只剩下凉地从未停止过的呼呼风啸。
“严老头,你不是说等我归去把你女儿许给我么!如何这就嫁人了?”
如果这只让老伍长诧异的话,那没有骑乘任何战马仅靠双腿就和战马四蹄齐驱一样快,另有过之而无不及跑在最前面的壮汉,则让老伍长倒吸一口冷气。
老伍长牙口咬得硌咯作响,严老头已经借着百丈冲势撞向这壮汉,老伍长看着面前血肉横飞的惨景,瞳孔刹时缩小。
天气正明,风轻云淡,连吐纳呼气都能让人感到一阵神清气爽,已经把周遭三里踏遍的一伍轻骑停靠在矮丘下,拿出水壶替他们的过命马兄弟冲刷马鼻。
西凉。
已经上了岁头的老伍长狠狠剐了眼躺在他身后口无遮拦的年青小伙,生的是白白净净,只是不修面貌,翎盔被他挡在面前成了遮阳帽,暴露日久不修混乱的胡茬,嘴里还在念叨抱怨道:“还是我们青州好啊,这时节草长莺飞,城里的小娘都出来赏春,我和几个哥们就赏她们。”
老伍长有些入迷,那日夹在山谷中间的岩城大雪漫天,对于从青州远道而来的他们来讲是中原不成多见的异象,故而更是影象犹新。漫天风雪间炽热炽焰如浪涛袭来,拍打在他袍泽的身材之上,空中无数火球自天而殒,焦尸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