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放开了手,正色与刘宏拱手道:“刘大哥哥,小人敬哥哥是条豪杰,实不相瞒,小人确切进过祝家,也拿着了一些不该拿的东西,哥哥如果要将小人拿回祝家去请赏,小人死也不抵挡,只是不幸哥哥一片忠心却让人拿了去当狗屎吃!”
时迁作为一个独行偷儿,居无定所,身无隔夜粮,本来也是被官府拿到过的,只不过病关索杨雄暗里放了他一马,厥后时迁身为梁山构造上的一员,本领未见得有多大进步,只是出入有人策应,事事谋定而后动,可不就无所而倒霉了。
野史新、旧唐书里阿谁大唐名将侯君集是谁,杜兴并不熟谙,但是如果阿谁平话人嘴里的偷儿小猴崽子,杜兴倒是熟谙得很,虽说这位不是秦琼、罗成那般疆场上厮杀的豪杰,毕竟,也是豪杰不是?
杜兴哈哈大笑:“刘大兄弟尽会顽笑,小猴崽子可不会教几个蠢汉给拿了,没得丢死小我了!”
杜兴哼了一声,收起拳头,却拿眼正翻瞅着时迁,脸上全无半分好感。且说这杜兴虽是生得卤莽,心机倒是周到非常,只是性急了些,他起初又不认得时迁是哪位,却只看着这个偷儿忒的鄙陋,本领也没有,由不得非常的看不上眼,想这祝家庄几个蠢汉三两下便将他拿了,摆布不过尔尔,特别挨不过竟连编着大话四下给人告饶,全无半分骨气,也不嫌着丢人面皮!
言罢杜兴又是点头:“可惜用不上正路,倒是偷鸡摸狗的活动,连几个蠢汉都抵不住,说甚么豪杰,也不怕笑破人肚皮!”
刘宏怔了怔,道:“如此说来,时迁兄弟真是进过祝家庄了?”
“刘大哥哥,小人,小人实在有事,不敢不跟刘大哥哥说!”时迁低着头,明显不想在这里把话说开。
至于祝家内宅,因为前番刘宏的原因里三层外三层保护森严的,时迁却还不放在眼里的,祝老朝奉床底卧听过,祝龙娘子的绣床他也滚躺过,祝家几世几代的收藏,时迁也翻得过,偶然间竟还听得祝朝奉父子的一番隐密策画,实在是与刘弘大有相干的。
最后还封得个甚么国公来着?
暗沟里翻船的事,谁说得准呢?
这边杜兴等见着刘宏不走正不耐烦转马返来,却听得时迁说话不完整,神奥秘秘,怒道:“你这鸟汉,有甚话便说个明白,忒的只顾咶咶噪噪没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