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却不能不管的,笑道:“我们祝家庄这个盘陀路,等闲外人进得来出不去,也难怪我们几个兄弟要思疑你,你倒是说说,你是何时出去的,又如何出来的?若真只是过路的,我们祝家庄自不会冤枉了你!”
时迁?
那男人正灰头土脸的,衣裳都给扯破了露着干瘪的胸膛,浑身高低没个几两肉,听着庄丁们跟刘宏客气,挣扎着叫了起来:“刘大哥哥,你是豪杰,千万救得小人一救!”
“胡说!“一个庄丁推了时迁一个踉跄,骂道:”你不是进了我们祝家庄,我如何见了你从里头出来?“
想来这祝家庄人虽只是开端思疑,真真的却没有冤枉了他。
领头那庄丁提着哨棒往这男人胸口便点畴昔,骂道:“贼囚货还不承认!俺们祝家庄盘陀路,进得去出不来,偏得你能?哪个过路的不是打外头进摸不着门,偏得你属八只脚的,横着还能打俺们庄里头出来?老爷早看着你多时了!”
刘宏也是笑,说道:“也罢了,我们祝家庄那里是随随便便一小我就进得来的,还想着偷东西呢!放了他罢,这大寒天的,绑了他去报官,不饿死也冻死他!”
那男人听着有门,一时眼睛大亮,固然被绑着挣扎不得,却不住的朝刘宏点头,叫道:“刘大哥哥一身好枪棒,又专爱拯危救困扶老助残,仁义似秦琼,豪杰赛罗成,江湖上谁个不知哪个不晓?小人是高唐州人,姓时,名迁,原是做着小本买卖跑过几个县府,近得时运不济做买卖折了本,没何如正要去大名府探亲,不期误入了贵庄,小人确确的不是贼,刘大哥哥不信,可来搜搜,小人身上可有半个铜板?不幸小人倒是遭了贼川资都被丢光了,已经两日汤米未进了!”
刘宏笑笑,这货倒是诚笃,不过想时迁在梁山固然不受人待见,排名倒数第二,倒是个心气傲岸的人,向来不避讳本身的出身行当,却又向来做事不肯落人后,上梁山后立了好多功绩,就是那三十六天罡里乃至五虎八彪好多都给他生生比下去了。
时迁粗着脖子道:“小人,小人是出来了,但是看着这路七绕八折,小人走了半天不见头尾,便又原路退返来了,实是未曾进了你们的庄子里,刘大哥哥,小人这话千实万实,小人确是本份人,只是要去大名府探亲的!“
时迁先跟刘宏纳头一拜道了谢,才又陪着笑与杜兴打了个揖道:“高低但是李家庄杜总管杜兴哥哥?小人走江湖也经常听得杜兴哥哥大名,只是向来不得了解……”
杜兴大笑:“本来真是个偷儿,几个蠢汉倒是未曾冤枉你!”
心底有事,本不欲管,听得这个求请本身,显得这男人认得本身,刘宏问道:“你这男人倒是眼熟,不知是何方人氏,怎的认得我?”
杜兴早不耐烦了。
出了胡杨林,眼下寒冬时节,天还放晴,风吹来倒是刮骨的冷,由着马出了盘陀路,远远的看着几个庄丁提着棍棒朴刀围着一个男人嚷嚷,刘宏便停了下来,但见这男人只一身灰麻单衣缀着几个破洞,生得非常干瘪,尖嘴猴腮,颧骨高高的凸起,脸上还青了一块,也不知是先被谁打了一着,被几个庄丁推搡着脱躲不开,又不敢反手,只是嘴里叫着:“清平天下,朗朗乾坤,这通衢朝天走谁个过不得?就是赵官家也这没个理!小人穷是穷了些,怎的就是贼的?你们忒的污人明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