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晏栖香道:“那日我偷听到郝有财和他小妾的对话,那小妾仿佛常去这个红粉斋。”说着,他朝那群女子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贾无欺大大喇喇坐下,指了指本身的脸:“这张脸,另有那赏格书记上尊驾的脸,都只要一个名字——贾无欺。”
一个化名,一张假脸,将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连在了一起。贾无欺就算再不肯意跟轻浮的小白脸合作,为了弄清本相,也只好尽力禁止,临时和晏栖香联手了。两人数白天多次前去沨城刺探,可除了赏格书记中已知的动静外,底子刺探不到任何别的动静。聚宝钱庄因闹鬼一事,又增派了很多保护,一时之间,也难以再次潜入刺探。
贾无欺一听也不活力,闲闲道:“我倒感觉,丑八怪采花悍贼比滑头甚么的,听上去更风趣。”他在“丑八怪”三个字上决计减轻,“采花悍贼”四个字也说得分外清楚。公然晏栖香一闻声这句话,神采就变得不那么都雅了。
贾无欺刚想开口辩驳,就听他又用非常讨嫌的腔调道:“要我说,小兄弟应当直接叫真滑头,岂不利落?”语罢,他又非常得意道,“爱害臊的小滑头,听上去倒是非常风趣。”
晏栖香手握一把折扇,听到这句话,扇面“刷”地翻开,纸扇轻摇,更显得风采翩翩:“如此,我去去就来。”
晏栖香朗声大笑,眉眼间一派风骚:“这世上很多人想让我脱衣服,让我把衣服穿上的,你恐怕是头一个。”说罢,他施施然走到地上的女子前,俯身将她抱起,非常和顺地把她放在了床榻上,又顺手将色采斑斓的罗帐一扯,披在了身上,倒穿出了几分东洋羽织的味道。
“面具?”贾无欺脑中俄然闪过那夜在铁箱最上层抽屉瞥见的东西,莫非是阿谁?
“贾无欺……”晏栖香将这名字咀嚼几遍,然后看向贾无欺道,“小兄弟人轻易害臊,恐怕是名字获得过分隐晦的原因。”
“小兄弟,还未就教姓名?”晏栖香坐回桌旁,一双笑眼看向贾无欺道。
沄城城门口的书记栏上,贴满了大大小小的官府公文,除了赏格金额不等外,内容几近分歧——
“小滑头,我还未怪你美化我的形象,你倒是先提了起来。”晏栖香抿了一口酒,随即轻叹一声,“苦也——”
贾无欺一见他这幅眉眼含情的模样,翻了个白眼道:“你快收起这副神采,我怕勾来一群野猫,围着你喵喵叫。”
“废话少说。”贾无欺从速打断他,急吼吼道,“既不是你干的,你昨夜前去聚宝钱庄所为何事?”
只着寸缕的女子歪倾斜斜地躺在地上,晏栖香手从肩上一拂,一件广大的衣袍悄悄覆在了她的身上。而晏栖香的上身,除了一道道含混的陈迹外,再无任何蔽体之物。面对不速之客,他竟然堂而皇之地赤身以对,还暴露了一个镇静的笑容,仿佛等待已久般,冲对方道:“这位害臊的小兄弟,你终究肯露面了。”
“哦——”晏栖香上高低下打量他一番,意味深长道,“我说你这小滑头如何这么轻易害臊,本来还是个童男人啊。”
贾无欺敬谢不敏道:“我资质驽钝,不劳尊驾操心了。看尊驾这技能使得炉火纯青,想必获得了甚么有效的线索?”
“天然。”晏栖香得意一笑,“钱庄的姨娘曾向她们抱怨,那采花贼单是采花也倒罢了,还留下了一张古里古怪的面具,像是巫祝普通。搞得郝有财疑神疑鬼的,费钱请了很多法师前去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