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沉檀点点头,算是认同:“不错,只是你能想到的,想必他的仇家,也会想到。不然又怎会一疯便再也好不了了?”
“你是感觉,他的死法还不敷高超?”
“翻开。”贾无欺轻踹了一脚,那石板竟然纹丝不动,与岳沉檀合力之下,才将它移开。
他听到岳沉檀悄悄说了一句,声音降落而迟缓,透出几分悲悯的意味。
他不期然看到了岳沉檀的眼睫,又长又密,如胡蝶振翅般,微微颤抖着。一翕一合间,那眼睫弯弯翘翘,给人一种多情的错觉。
“我并不是很明白。”
岳沉檀侧眼看他,只觉此人方才透暴露的一点情感刹时便被收了归去,他戴的不但仅是一张□□,而是穿了一层厚厚的盔甲。看来本身的欣喜是多余了。他眼神疏淡,本来一副傲雪凌霜的神采更是冷了几分。
他当然不会让心中的非常显在脸上,他是贾无欺,千种面貌,万种心肠。心中暗自衡量,既然本身不以真面示人,又何必指责对方刻毒无情。如此一想,眉间便少了几分郁结多了几分萧洒。
“我内心已经有谱了。”贾无欺把那张残页谨慎翼翼的揣进怀里,走到岳沉檀身边。
薄薄的一张纸上,有一串模糊可辨的羊毫字,笔迹歪歪扭扭,非常稚嫩。师伯的“师”字一开端仿佛写错了,被人用笔叉掉,贾无欺如何看阿谁被划掉的字,如何像个“父”字。视野再往下,看到了落款,没用羊毫挺接写名字,而是盖了印章,两个印章。
岳沉檀接过他口中的“鬼画符”,只瞧了一眼便道:“这是绿度母心咒。”见贾无欺一脸迷惑,他又补了一句,“是梵文。”
“他――”贾无欺拉长了调子,有些不满道,“到现在岳兄还要跟我打哑谜?”
“多为家中长辈为后代所求。”
岳沉檀也未几问,将太殷真人的尸身从石板上移开,放在了一旁。血迹斑斑的石板上,并没有刻字,也没有图案。当然关头不在这块石板上。
“祝师伯生辰欢愉。”
“这也是巧了。”贾无欺翻了翻太殷真人的衣衫,目中精光一闪,“又是拂叶攀花剑。”
此时天已完整黑下,夜色中,贾无欺那一双黑亮的眼睛,为他平平无奇的面庞增色很多。岳沉檀悄悄看他,竟看出了几分惊心动魄的意味。他阖上双目,调息半晌,这才又展开双眼,安静道:“走吧,我们去会会他。”
“……如何?”岳沉檀问道。
“谨遵贾兄爱好。”岳沉檀沉着应对。
“百密一疏,说不定他的仇家,也有忽视的时候。”贾无欺瞧着太殷真人屁股下的石板,眯了眯眼,“我若没记错,这石板的位置和之前并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