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暴雨,密林。
“哦?”辜一酩眼中精光一闪,“甚么样的人竟然能难住于老?”
“易清灵向来以发问收场,若对方答复不令她对劲,她便会抓住忽略步步为营,直到问得对方哑口无言。可渡苦师伯这一次,她却失算了。”岳沉檀顿了顿,道,“她问渡苦师伯,和尚修道,如何勤奋?”
岳沉檀转过身,看看脚边烂掉的泥团,再看向贾无欺,安静道:“还没解气?”
贾无欺噎了一下,然后道:“你有没有发明,偶然候你的脾气很差,偶然候又特别好?”
“不知是哪位高僧?”贾无欺猎奇道。
雨声渐小,天气将白。
岳沉檀面无神采地跨入庙中,仿佛任何的把戏在他这里,都不值一提。
“听闻易清灵颇喜禅理,专好与禅师辩经,很多同门都曾被她逼得无言辩驳。”岳沉檀没有直接答复他的题目,而是淡淡道,“不过有小我,倒是她永久没法超越的高山。”
贾无欺奖饰道:“岳兄偶然之举,竟破了易清灵的第一关,佩服佩服。”
“二位稍坐半晌。”两名小童朝贾无欺两人交代一声,就欲分开。
贾无欺抓了一把烂泥团在手中,从地上爬了起来,磨着后槽牙道:“多谢指教。”
竟然还甩不开?
于守西非常附和地点点头:“不错。”
令人遗憾的是,岳沉檀不但没疯,并且非常沉着。
贾无欺惊诧,停下了脚步。
“本来如此。”归守东意味深长地看了辜一酩一眼,“既是看望,为何又要避人耳目呢?”
岳沉檀敏捷地扫了贾无欺一眼,随即背过身去:“长辈对长辈,老是要宽大一些。”说完这句话,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本来是渡苦大师。”贾无欺恍然道,“那易清灵信中所问何事呢?”
此人竟然毫不惭愧,还模糊带有一副怒其不争的神采。
直到贾无欺四仰八叉地拍在了一滩烂泥里,他才完整认识到,实际是有多么残暴。他绝没有看错,就在他要撞上岳沉檀的时候,对方轻巧一避,将这一滩烂泥让了出来。
这两个一前一后的身影,轻功不管如何也算得上一流,但是此中一人还不满足。
辜一酩目光一沉,如有所思道:“谷中所授功法,您老又岂会不清楚?不过是迷踪步、燕子抄水之类的工夫,虽比普通轻功要高超些,但若要与五老的身法比拟,那天然是差了一大截……”
“老朽一向等着师兄弟相认的戏码,可惜却没有比及。”归守东作可惜状道,“不然,老于恐怕也能和那小子参议参议了。”
岳沉檀漫不经心肠踢开脚边的烂泥:“活力又如何,再砸归去?”他看向贾无欺,挑了挑眉,“小孩子吗?”
“哦?”
辜一酩闻言一笑,不答反问:“五位在谷里待的好好的,为何要跑到这等偏僻之地来?”
“这就怪了……”归守东摸了摸下巴,堕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