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为何,厉嫣的话却并没有让陆长岐乌青的神采好转。听到她说出“明姝”两个字,更是浑身一颤,等对方都已走回了步队,才喃喃应了个“好”字。
陆长岐接着道:“如果林少侠执意想要在剑阁过夜一晚,也不是不可。只是,这剑阁中的东西,还请天残谷的众位豪杰高抬贵手。”
贾无欺视野还未转开,苏折剑却先重视到了岳沉檀。他快步朝岳沉檀走来,拱手道:“岳兄,一别数月,岳兄风采竟更胜往昔!”他初见岳沉檀时对方坐在轮椅之上,现在见对方行走如常,心中倒是有些惊奇。他按捺住心中所想,又道:“老庄主一事多亏岳兄才得以结案,小弟一向想登门伸谢,何如老是缺些机遇。本日能在此赶上岳兄,想必也是托老庄主在天之灵庇佑。赏剑大会后,小弟定要设席好好接待岳兄一番,还请岳兄不要推让。”
“行啦,快归去吧。”颜枯笑着摆摆手,“送你一句话,有花堪折直须折,莫等无花空折枝。”
“他如何比得上颜老迈你呢。”贾无欺腆着脸道。
就在世人对着石刻立足凝睇之时,剑阁紧闭的石门被从内推开,陆长岐带着掩日走了出来。看到门口的诸多来宾,陆长岐先是一愣,随即举手一拱,不堪感激道:“诸位不远万里前来龙渊山庄,本是为了赏剑大会。现在陆某却为了庄内私事劳烦各位,实在忸捏。”
这时陆长岐走了出来,非常诚心道:“龙渊四卫一向在庄中奉养,不懂情面油滑,还请厉门主大人有大量,莫与他计算。”他这番话姿势放得颇低,只是语气生硬,面庞带着难堪与尴尬,想必此番情境,已让贰心中非常不舒畅。
“甚么你的我的,”贾无欺耳根一热,嘟囔道,“归正最后还不是算跟那群和尚算一边儿的。”少林一行来到道场后,岳沉檀便被法严和尚请了去,贾无欺天然不好跟着,只能百无聊赖地一小我在原地等着。只是那法严和尚不晓得有甚么长篇大论可说的,直到现在还未交代完。贾无欺隔一会儿就不由自主地朝少林一行看去,面上虽不显,但心中很有些没出处的忿忿不平。
若先前八剑,掩日还可用身法避过,那这最后一剑,倒是避无可避。与厉嫣比试当中,他仿佛服膺“侍卫不成私斗”的原则,只是让步闪避,宝剑却从未出鞘。霓练九剑最后一式一出,世人仿佛都看到了结局,皆为这名武功不俗的侍卫暗叹一声可惜。
“这可真是奇了!”贾无欺夸大地瞪大双眼,“那摘星客戋戋一人,却要与剑舞门、少林、武当三门弟子周旋,为何最后中毒的,倒是厉门主?”他虽未言明,但对这三大门派一干人等围攻一人最后却被反将一下的成果明显讽意实足。在场有早就不忿这些所谓王谢大派的人,听了他这话不免嗤笑出声。
陆长岐顺着声音望去,只见说话的是岳沉檀带来的店小二。本来他并没将此人放在心上,只是赏剑大会上此人身法吊诡,不似平常门派出身,剑阁当中又一眼看出血池中的玄机,现在在看到他挂着含笑的那张脸,竟感觉有些深不成测起来。
“是剑阁!”那丐帮弟子喘了口粗气,只是话还未说出口,就听得一阵衣袖鼓励之声响起,一行人从天而降——为首的恰是陆长岐,而他身后则是久未露面的少林和武当两世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