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沉檀目光幽深：“求仁得仁。”
“家师。”岳沉檀冷冷与他对视，毫不让步。
“你的意义是，砺峰山庄能够与四大掌门之死有关？”岳沉檀扫了他一眼。
“这世家，就是永青门。”岳沉檀冷冷道，一字一句，像是在叩问民气。
怪和尚。
就在这一室沉默中，岳沉檀俄然开口道：“祝庄主可记得当年前去赏剑大会的江湖各派中，有一名为永青门的铸剑世家？”
贾无欺见状也不好再诘问甚么，跟在苏折剑身后走出了大堂。倒是岳沉檀，在屋门关上以后，仍旧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半天未曾分开。
听完二人的来意，祝劫灰较着愣了半晌，颤颤巍巍的摆了摆手。苏折剑一看，非常默契的退了出去，还悄悄合上了屋门。
“永青门既已灭门，又有谁晓得当年□□特来寻仇？”贾无欺迷惑道，“难不成永青门当年，另有活口？”
“是。”苏折剑朝贾无欺二人道，“二位请随我来。”
“你可看出了些甚么？”贾无欺倚在岳沉檀的房门前问道。
“你早知有人生还？”听到他这么说，贾无欺倒有些惊奇。
“这设法并没有甚么不当……”贾无欺道。
他梦话般的轻吟在大堂内回趟着，带着绝望，又似是摆脱。
“我有些乏了，你先带两位客人去客房歇息吧。”祝劫灰像是脱力普通，靠在椅背上，有气有力地说道。
竹林中，两匹枣红色的骏马并辔而行，顿时二人恰是贾无欺与岳沉檀。
岳沉檀自斟一杯清茶，轻抿一口，“祝劫灰想必已晓得了凶手的身份，只是他一心赴死，恐怕不会流露更多的动静。”
“实在我也感觉砺峰山庄会有线索。”贾无欺眸子滴溜一转。
祝劫灰闻言苦笑道：“你说的不错。那四人终究死于非命，想来我也命不久矣。”
他当时已猜到了永青门灭门一事与那四人脱不了干系，但是面对唾手可得的庄主之位，他终究还是挑选了沉默。再接下来，便是长达二十年的知己拷问，他被负罪感紧紧捆绑着，一刻也轻松不得。
祝劫灰目光微颤：“永青门上高低下五十口人，我祭拜时，却只要四十九块墓碑。”
“……这对当时的我来讲，无疑是一个庞大的引诱。”祝劫灰脸上呈现了痛苦的神采，“我便问道，既是世无其二的名器，永青门又怎会情愿拱手让人。那四人让我放心，说自有体例，定能万无一失。并说他们对此分文不取，只但愿我接任庄主以后，能向他们各自的掌门手札一封，表白愿结为盟友，联盟事件全权交给他四人措置。”
推开门，一个有些佝偻的身形呈现在大殿中心，盯着贾无欺二人，如有所思。
贾无欺看看两人的眼神交互，晓得岳沉檀恐怕是触及了这位祝庄主的把柄，只是――永青门？！这怪和尚如何向来没跟他提过？！
“或许吧。”祝劫灰无可无不成道。
“你为何想到要去砺峰山庄？”路途行至一半，贾无欺问道。
“祝庄主是否晓得，生还的那一人姓甚名谁？”岳沉檀看着祝劫灰恍忽的神情，眉头微蹙。
“没想到，永青门正因为你的首肯，毁于一旦。”岳沉檀替他说完了接下来的话。
他浑浊的目光望向窗外，像是堕入了回想普通，时断时续的说道：“当年的赏剑大会，实在也是我砺峰山庄的庄主遴选大会……庄主遴选的一个首要试炼，便是考目光。同侪当中，谁能慧眼识神兵，拿出不世出的利器，便是朝庄主之位更近了一步。那年正逢赏剑大会之际，很多门派都会带着可贵一见的宝贝赴会，我便心念一动，感觉这是甄选神器的最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