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说的但是千面门首席大弟子，杜易？”贾无欺朝那人问道。
“就在刚才。”岳沉檀安静道，“此人身形微顿，恰是在对梅掌门施用毒|药。”
“想是想，不过梅掌门只说让你去看，恐怕……”贾无欺踌躇道。
“那就极有能够了。”贾无欺目光在杜易脸上转了一转，俄然问向一向没开口的索卢峥，“索卢大人，你如何看？”
先有方破甲，然后是穆千里，再其次是张虬指，这个千面门的人……
高台上的两个梅独凛，当中仿佛挡了一面镜子，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如出一辙。
贾无欺煞有介事的点点头：“不错，只是千面门人老是以面具示人，此人的真脸孔，还真不好猜。”
这高台之上，竟有两个梅独凛！
血腥味伸展开来，躺在雨水中的“梅独凛”，满身经脉尽断，七窍流血不止，满脸血污，狼狈不堪，那里另有半天梅独凛该有的模样。
“既然随身照顾幻形散，此人极有能够是千面门的人。”辜一酩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青石板道虽宽广，但路面却凹凸不平，特别是轮椅驶在上面，能较着得感到颠簸起伏。岳沉檀垂下视线，往青石板上看去——这底子不是甚么平常的铺路石，而是一张张嵌在地上的佛画。
话音刚落，两人从背后抽出了无鞘剑，剑锋冰寒，雨滴落在剑刃上，一碰既碎。两人手腕同时一按，剑身一翻，已是出战之姿。
这时，只听“嗖”地一声破空声，一个小瓷瓶从天而降，贾无欺伸手一抓，将那东西紧紧抓在手中。
“一脱手便知。”岳沉檀目光落在二人身上，神情沉寂。
“梅掌门既与他交过手，可看出他的门派套路？”李吞滔道。
贾无欺蹲在假梅独凛身边，摸了摸他的脸，用心“呀”了一声，惊奇道：“此人脸上有东西。”
“死。”
贾无欺闻言，立即兴冲冲地跟在他身后，那模样不像是去看尸身，倒像是去看杂耍普通。
梅独凛看也不看这些人，独自走到岳沉檀面前：“那人有题目，你若想看，自便。”说完，也懒得再解释甚么，远远地把一干围观人等晾在一边。
“孰真孰假，岳兄可瞧得清楚？”贾无欺朝岳沉檀问道。
贾无欺从善如流地揭下那层薄薄的面具，一张惨白的脸呈现在了世人的面前。
可梅独凛刚才一举一动，明显不是中毒后的症状。
贾无欺听到梅独凛的话，眯了眯眼，意味深长道：“梅掌门说的不错，这装神弄鬼之人，定然就在你我之间。若无恶鬼带路，你我又怎会从天道一起走向了天国？”
穿过狭小的隧道，面前豁然开畅。不再是飞沙走石，黄土漫天，映入视线的一片郁郁葱葱竹林。竹身苗条矗立，叶片翠绿欲滴，天空落下细雨，偶有轻风拂过，那穿林打叶之声，落在世人耳中，不啻天籁。
他眉眼含笑却语气森然，很多人听到最后一句，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岳沉檀用手在瓶口悄悄一扇，递还给贾无欺：“是幻形散不错。”
见梅独凛单单对岳沉檀另眼相待，很多人对这个少林俗家弟子又有了新的观点。对于梅独凛的表示，岳沉檀倒是很安静，他侧头看贾无欺一眼：“你想看吗？”
竹林当中，是一条宽广的青石板道，五人并排而行仍嫌宽广。木叶的暗香在氛围中飘零开来，令人忍不住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