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无欺看了一眼岳沉檀的脸，一派安静，并无异色。他顿了一下，说出了神棍最爱的一句话：“冥冥当中，自有天意。”
看到字条上的一行字，贾无欺眸光微闪，随即将字条握成一团，塞入口中，咽了下去。等他转过身，重新走回人群时，却发明岳沉檀仿佛不经意地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辜一酩面色一僵，拉着贾无欺道：“你碰到老虎了？可伤到那里没？”
“现任千面门掌门，容非一的师父，钟离疏。”贾无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持续道，“钟离疏早已分开人间，他脾气古怪，最烦与人打交道，鲜少收徒，座下弟子不过三人罢了。”
“恩。”贾无欺凑到辜一酩耳边，低声道，“颜老迈说，□□流行之时，有很多以易容见长的门派都精于此道，但被称为‘神之一手’的人，只要一人。”
“要我说，不止是面貌，人想要埋没起来的东西实在不堪列举。”贾无欺没有直接答复这个题目，而是转而道，“没有人情愿把最实在的脸孔曝露在统统人面前，这个‘脸孔’能够是面貌，能够是身材，能够是脾气，也能够是癖好。既然有人从穿衣打扮上讳饰本身本来的身材不敷，那戴面具袒护本身的实在容颜也就无可厚非了。”说着，他嘿嘿一笑，“我倒感觉，这戴上面具，不是决计为之，而是人之本能。”
辜一酩顺着他的视野看去，薛沾衣推着岳沉檀正向他们走来。
就在大师的重视力都放在佛画上时，贾无欺却不动声色地从人群中渐渐退出，走到了一边。他成心节制着与人群的间隔，不至于太远被人一眼看到，也不至于太近就让人发觉非常。
“师弟，”看着辜一酩远去的背影，岳沉檀俄然朝薛沾衣开口道，“你与御前司一行同在公门行走，现下恰是需求人手的时候，你理应前去帮手。”
六合之间，一阵轰鸣。
他话说到这份上，薛沾衣也不好回绝，只得心不甘情不肯地应了声，朝索卢峥一行人走去。如此一来，就只剩下贾无欺和岳沉檀两人盘桓在队尾了。
岳沉檀“恩”了一声，不置可否。
“没想到伍兄也是信命之人。”岳沉檀不咸不淡道。
贾无欺心头一跳，稳了稳声音道：“岳兄但是因为那些戴着面具的尸身才这么问？”
辜一酩睨他一眼：“终究晓得来找爷了？”
听岳沉檀这么一说，贾无欺倒是有些吃惊。他本觉得岳沉檀目下无尘，定是个心高气傲之人，没想到他却把本身的姿势摆得如此之低。
“岳兄但是有话要说？”贾无欺天然地绕到岳沉檀身后，推着他的轮椅，边走边问道。
“伍兄觉得，报酬何想要把本身的实在面貌埋没起来？”
“师兄，你可记得颜老迈最爱用独活香么？”贾无欺摸摸下巴道，“我厥后发明，那石壁上的人皮不但工艺精美，并且都带着独活香的味道，像极了颜老迈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