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一把拉住曲红绡的手,气冲冲地向外走去。玉衡殿的门被“砰”地一声砸上,殿内终究又规复了温馨。
易清灵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来人,去把做这道菜的厨子给我押上来!”
“究竟如何,等他们排练完后,一问便知。”岳沉檀应道,见贾无欺一脸纠结地模样,他略一思考便明白了过来,淡淡道,“朱弦山庄和少林的干系向来不错,你若怕冒然上门过分冒昧,我与你同去便是了。”
但为了活命,他不得不鼓足勇气道:“易宫主,真的不是我用心下的毒!”
官方有“搏命吃河豚”的说法,皆因河豚味虽珍美,但身含剧毒,要将这些有毒的部位剔除洁净,对厨艺的要求非常高,故而平常酒楼中鲜少有河豚入菜。不过寒簪宫中藏龙卧虎,既然后厨敢将这河豚肉端上来,对本身的技术定是有实足的掌控。
“你!”易清灵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岳沉檀,“既然岳少侠感觉我定夺有误,那我本来附和贾少侠的建议,现下看了,还是算了吧。”
“知错不纠,胡搅蛮缠,是为在理取闹。有明路可走,却不肯尝试笨拙回绝,是为无胆无谋。”岳沉檀面上暴露一丝挖苦之意,“易宫主不肯让我们留在此处,不过是怕万一找到有关真凶的证据,伤了你那不值一提的名声罢了。”
曲红绡气愤地瞪着他,正要开口,就被易清灵拦下来。易清灵浑不在乎地扫了赵徒弟道:“既不是你用心为之,曲庄主吃的那碗河豚肉又清楚有毒,这么说来,是你一时忽视,厨艺上出了忽略咯?”
她这话倒是提示了易清灵,河豚宴向来是寒簪宫待客的一大特性,从未有过中毒之事产生,如何本日不过是一碗小小的清炖河豚,就出了如此忽略?莫非真是有人决计为之?
跟着鼓弦声起,曲红绡委宛的歌声从殿中穿来,贾无欺眼睛一亮,如许唱本,确切比那些男人的照本宣科要动听很多。‘肉傀儡’的‘先生’们唱的本子多为七言赞诗,此中还异化着很多古板的请神之词。但曲红绡却与他们分歧,她收场便用昆腔,唱词与浅显话本上的遣词造句近似,不但比本来的七言活泼了很多,她时而清澈时而柔媚的唱腔也将人物的感情窜改表现得淋漓尽致。
老大夫看着她的模样非常不忍,但也只能道:“老朽只能极力而为,若半月后还是没法让曲庄主复苏,恐怕……”
岳沉檀没有明言,但他跟在贾无欺身侧的行动已经说了然统统。
半晌以后,前去后厨的人俯到易清灵耳边低语几句,易清灵脸上暴露了一丝笑意。
他话未说满,但曲红绡已明白了他的意义,巴掌大的脸上泪如泉涌,易清灵实在看不畴昔,将她拉到一边,低声细语地安抚了起来。曲红绡的哭声终究止住,她拉着易清灵的手,恳求道:“清灵姐姐,你必然要彻查此事!说不定是那做菜的厨子成心置我哥哥于死地!”
“哼,”易清灵嘲笑一声,“你问我是何意?我倒要先问问你,你说你不是决计下毒,那为何锅里无毒的河豚肉到了曲庄主的碗里就有了毒,为何从你的卧房中又搜出了来源不明的一百两银子?”
“将赃款藏在卧房内,略微有些脑筋的人都不会这么做。”岳沉檀道。
听了老大夫的话后,本来哭得满面泪痕的曲红绡更是上气不接下气地哽咽道:“如何会如许……”说着,她一把抓住老大夫的袖子,两只红十足地大眼睛哀告地看着对方道,“你必然能让哥哥醒过来,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