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蜜斯当然不会清楚,这是凶手留在玉衡殿中还来不及打扫的,”贾无欺顿了顿,咧嘴一笑道,“下毒东西。”
“中间但是――”
“二位快起来发言。”贾无欺可不敢受这么大的礼,把他二人扶起后道,“实在关于下毒之人,鄙人已有了些线索。只不过尚未有定论,还需二位的帮忙。”
林壑敛暝色,云霞收夕霏。日暮之时,天光山影,昏黄一线。模糊约约的哭声从朱明斋中传来,让本就寥落的暮色更加凄迷了几分。
贾无欺沾沾自喜道:“我也是方才看了那梁上的花灯,才明白过来。若将毒液封存在蜡球中,等蜡球熔化,毒液就会从中主动流出,就算全程不打仗那碗河豚肉,也能下毒。方才横梁上的那根木条,恰是放在花灯最多的处所,那边温度最高,蜡球也更轻易熔化,蜡球熔化后封在蜡中的棉线头因为高温便会呈现轻微的焦痕。”说着,他略一思忖道,“说是这么说,可蜡球的分量却也不轻,这木条如许小,若仅凭放在横梁的那一根想要吊起一颗蜡球,恐怕很不稳妥。”
曲红绡哽咽道:“可哥哥到现在还昏倒不醒,如果半月后他还是……”
贾无欺苦着脸道:“我不恰是想不明白这三根木条是如何安排的嘛……”
“曲蜜斯,”贾无欺看着哭得凄惨痛惨的曲红绡,额角抽了抽道,“既有易宫主脱手互助,寒簪宫中不乏奇珍奇草,灵丹灵药,令兄必然会逢凶化吉,早日病愈。”
罗浮峰,西颢斋。
三根木条,棉线,中毒……
“何为歇山顶?”贾无欺茫然道。
“本也没甚么特别。”岳沉檀淡淡道,“但若你昂首细心看看,就会发明这木条呈现在这里,并不是偶尔。”
贾无欺闻言,略一思考道:“你是说,曲红绡本该当时唱本,她却没有。”
那横梁上因为吊满了华灯,五光十色,令人目不暇接,很难重视到埋没在横梁之上的这根木条。若不是岳沉檀提示,贾无欺说不定也就漏看了这藏在横梁上的东西。
倒是孙兴德,他这菩萨的角色贯穿始终,故而对全部脚本的内容都很熟谙,贾无欺问起时,他细心想了想,最后道:“有一件事,本来我并未多想,但贾少侠这么一问,我感觉仿佛是有些变态。”
曲红绡一见他手中的东西,立即面色煞白,水汪汪的眼中满盈着发急的情感:“我,我不清楚……”
“你在找甚么?”岳沉檀仿佛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远远地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转来转去。
贾无欺看他一眼:“岳兄莫非不想找找藏在这屋中的线索吗?”
“这是甚么?”他从地上捡起了一根颀长的棉线,棉线一端另有焦痕。
“你说,那棉线是不是用来吊挂□□?”贾无欺看向岳沉檀道,“假定棉线是用来吊挂□□,之以是不直接绑在横梁上,是怕绑上后不易取下,若被人发明以后,很轻易起了猜忌。故而下毒之人用这三根木条作为帮助,用棉线将□□悬在了横梁上,木条和棉线最后就算掉在地上来不及措置掉,也很难引发人的重视,最后还会被下人当作渣滓清理掉。”说着,他玩弄动手中的三根木条,“可就是不晓得这三根木条是如何将□□吊起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