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技艺!好技艺!浑裘我也该走了!”裘万盏非常赞叹的拊掌大笑,也欲解缆,没走几步,就被人拉住了衣角。
来人恰是梅独凛。
贾无欺想到前番岳沉檀背着他在赌场中与人比武的景象,不由道:“要不我背你畴昔,你之前——”
“晏兄轻功的精美之处,我本日算是见地到了。”贾无欺感慨一阵,随即问岳沉檀道,“我们该如何畴昔?”
贾无欺侧脸瞅他一眼,啧,这话听着如何有点不对劲。幸亏他一下猜到关窍,当即笑嘻嘻地凑到岳沉檀身边,咬耳朵道:“不想,我只想要岳禅师渡我。”这“渡我”二字仿佛震惊了岳沉檀心中的某处构造,贾无欺话没说完,就见岳沉檀的耳背变得绯红,他再也忍不住,贼笑了起来。
说罢只听“锵锒”一声剑鸣,他身后的阴阳双剑如扁舟一叶,浮在江面之上,任江水如何奔腾不息,那双剑自是岿然不动。洛十诫身形一动,乘剑而去,脚下是激流旋涡,他却负手而立,身如青松,在一片惊涛骇浪当中,如履高山,愈行愈远。
就在贾无欺想要问他们筹办如何渡江之时,一股凛然寒意从身后袭来,几不成闻的脚步声在他身侧停下,月光如水,洒在他凌厉的眉眼上,比别人更加锋利的,是他背后的无鞘剑——
这边是鲲鲸喷荡,扬涛起雷,那边他倒是飘然快拂花梢,在轻柔与微弱的博弈间,他已无声落地。
与先前几人利落干脆的身法分歧,他的身法更多了几分超脱隽永的味道。胥涛回荡,他隐现在海潮中的身影,也如他脚下的红灯笼普通,浮浮沉沉。但是陌上琼英,又如何不随风浮沉,这飘游之感,也恰好是他“陌上飘琼”身法的精华。灯如艳花,在江上绽放,他似清风一缕,将灯花悄悄拂下,于翻涛喷浪间,将这朵艳花轻柔地吹向了对岸。
贾无欺闻言了然:“但是有人决计禁止你们前来遴选大会?”
梅独凛转过身,冷冷看向他,二人视野交汇的顷刻,仿佛万千剑光汇于一点——
梅独凛的呈现让贾无欺大感不测,对方可不像是情愿卷入这类人间俗事的人,遵循贾无欺对梅独凛的体味,哪怕兵部特地派人去请,估计也只能请回梅独凛的一声冷哼罢了。能将梅独凛引来的,定然不是戋戋一个遴选大会这么简朴。
裘万盏也不客气,哈哈笑道:“本来是独步寻花晏公子。晏公子的大名,浑裘我也听闻已久,何如浑裘不是才子,总与晏公子缘悭一面,本日得见,也算是不虚此行!”
话还没说完,就见岳沉檀眉头一剔,打断他道:“你之前曾背过我,如若为了行礼,大可不必。”
提到这个,丐帮弟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们丐帮一开端,哪有甚么净衣派,皆是污衣派掌权。厥后净衣派逐步生长,我们污衣派的长老们为了公允,便定了端方,从正副帮主,到八名九袋长老,净衣派与污衣派需各占一半。净衣派的杂碎们哪有我们长老一半气度,皆是道貌岸然的小人。分去一半大权,凡是对净衣派倒霉的,一概不管,对其无益的,分毫必争,时候一长,便形成了现在这般局面。”说到这,在场弟子都重重叹了口气。
说话间,贾无欺身后传来一阵混乱的脚步声,他一转头,就听一豪放的声音欣喜道:“贾老弟,人生那边不相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