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无欺与岳沉檀二人来到木人身边检察――那梅花竟与尸身上的梅花迥然分歧。二者固然形状类似,但后者一看便是由剑锋刺出的,前者却如同是天生就长在木人额间普通。就像是绣花一样,一样的格式,后者虽绣工高深,但仍能看到精密的针脚,前者却连一点针脚的影子都看不到,孰高孰低,不言自明。
这当然不是梅独凛的字――如此圆融通达的意境,与梅独凛凌厉孤傲的气质截然不符。
“倘若创出太冲十三式的人还在,此案说不定就能迎刃而解了。”贾无欺叹了口气道。
“有何不敢?”二人异口同声道,这下倒轮到梅独凛沉默了。
“梅兄当真是七巧小巧心……”贾无欺打着哈哈道。
“请讲,只要我晓得的,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叶藏花道。
“你拍门前,就该做好一死的憬悟。”梅独凛望着来人,冷冷道。
“师兄何必如此严厉?”来人优哉游哉走入大厅,“你这凌寒斋,别人来得,我来不得么?”
叶藏花笑着摇点头,没有接话,转而道:“既然是太冲十三式演变而成,那难道派中弟子,都有怀疑?”
梅独凛眼中冰雪稍融:“既如此,你们随我来。”
“既是中间属意之处,只用来接待敌手,岂不成惜?”岳沉檀淡淡道。
敢如此跟梅独凛这么说话的,普天之下没有几个,叶藏花算是此中之一。
亲目睹到此人,贾无欺才终究明白,为甚么他一向使一把无鞘的剑。只因这剑锋利无匹,白山黑水间,竟找不出合适的剑鞘能将它收纳起来。
“有话快说。”幸亏梅独凛率先开了口,从语气来判定现在他的表情并不非常夸姣。
“恰是。”叶藏花道。
贾无欺见状,也不再绕圈子,直言道:“梅兄,实在我二人前来拜访是为天柱剑派灭门一事。”
“竟然是‘太冲十三式’?”叶藏花闻言惊道,“我却也没想到,太冲十三式能变幻出如此短长的剑法!”他继而拊掌笑道,“不愧是师兄,我实在是自愧弗如。”
见他杀气愈胜,贾无欺从速道:“中间恐怕曲解了,我们并不是为了比武而来。”
“现在说灭弟子怕为时髦早,但天柱剑派驻地除了几个掌门亲传弟子的尸身外,其他人等都平空消逝了。”
三人说话间,只听内里传来了一阵叩门声。贾无欺正要去应,梅独凛却目光一冷:“不必理他。”
“叶掌门何必自谦,你的琴技已经臻至必然境地,现当代上又有几人能比。”贾无欺笑道。
“师兄这话你们听了便听了,可别让外人晓得了。”叶藏花哭笑不得,“如果旁人晓得了,他们可不会找师兄算账,只会来找我。”
凌寒斋虽是剑宗长老的居处,却仿佛底子没有仆人,贾无欺与岳沉檀叩门数声都没有回应。正在踯躅之时,却听身后传来一冷冷的声音:“来者何人?”
“我去开门吧。”贾无欺终究忍不下不去了,开口道。
“拜访?”梅独凛冷哼一声,“你二人谁先来?”他锋利的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过,“一起上也何尝不成。”
“鄙人实在从方才起就有一题目,但愿二位能为我解惑。”岳沉檀看向梅独凛和叶藏花。
“非也,非也。”叶藏花摇点头,“你我固然晓得人必不是师兄所杀,但那些人却并不这么想。他们定要问,如果不是梅独凛所为,为何却恰好要留下梅花的刺痕?即便不是梅独凛亲手所为,这一招一式与他的剑法何其类似,凶手与定脱不了干系。又或是这底子就是梅独凛所为,痛下杀手后为了掩人耳目,才留下与平常分歧的印记,冒充被人构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