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一个破帐本,至于这么金贵么,放在这里明天再收,不是一样?”罗帐中的年青女人很不高兴地嘟囔道。
此人生得面孔清秀,双目幽深。他嘴唇薄削,微须掩口,嘴角上侧有一颗美人痣,让他笑起来显得分外多情。面对毫不客气的进犯,他也不慌不忙,略一闪身,就避了开去。
贾无欺看热烈不嫌事大,非常猎奇地在屋脊上尾跟着仆人的法度,进入了后院。只见后院荷塘边上,一人身着文士长袍,长身玉立,望着杀气腾腾的仆人拱手道:“鄙人并非甚么窃贼,只是为了——”他话还没说完,只听“刺啦”一声,不知从那边飞来一把火把,刹时便扑灭了他脚下的草地。
本来黑漆漆的院落一下灯火透明,仆人们敲着锣四周驰驱,不放过一处空地。目睹门外的火光越来越亮,贾无欺赶紧把铁箱重新锁上,身形一缩,就从方才在屋顶留下的裂缝中挤了出去。他蒲伏在屋顶上,看着仆人越聚越多,本觉得都是冲他而来,没想到这些人举着火把独自掠过这间偏房,纷繁朝后院涌去。
“如何?莫非此次被采的,是聚宝钱庄的哪位女眷?”
他甫一分开,贾无欺就如游鱼普通,沿着屋前的柱子滑了下来。他摆布一看无人,便推开一条门缝,闪身而入。月光透过屋顶他成心留下的裂缝落入屋内,他借着这点点莹光摸索到了铁箱前。看到铁箱上挂满的铜锁,他挑了挑眉,伸手挨个把玩了一阵,面上竟然暴露了几分遗憾的神采。
贾无欺听完此事的后果结果后,眸子一转,心中有了一番计算。
“这铁箱中最好有甚么成心机的东西,不然……”贾无欺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拉开了三层抽屉。最上面的一层放着发黄的帐本,上面俱写着“某年某月捐赠某寺庙多少银两”的字样,贾无欺翻了几页,颇觉无趣,便又扔了归去。中间一层,放着一个被牛皮纸包裹得方刚正正的物件,贾无欺伸手一拿,不由咧嘴一笑,这熟谙的触感,不是银票还能有甚么。翻开一看,公然是一叠厚厚的银票,贾无欺毫不客气地把银票连带着牛皮纸塞入怀中,最后还非常美意肠抽出了一张,放回了本来的抽屉中。
莫非除了他以外,另有人夜探钱庄?
谨慎翼翼地移开几片砖瓦,贾无欺向屋中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锦袍的明白瘦子正坐在案前,舔了舔手指后,满面笑容地一页页翻着帐本。
那‘窃贼’回声被这飞来之物砸了个满怀,他猝不及防地捂住胸口,朝屋顶望去,只见到一双奸刁的眼睛,眨眼之间,那双眼睛也消逝在了暗中当中。
“要我说,这多行不义必自毙,聚宝钱庄若早些时候把这钱拿出来,说不定就不会有此等事产生了。”
“这帐本上记得可都是老爷我的身家性命,没了这些,老爷拿甚么养你?”
“捉贼啦!捉贼啦!别让他给跑了!”
“嘘!小声些,可别叫聚宝钱庄的人闻声了,他们现在但是听到采花这两个字就气得发疯!”
因为那张脸,真逼真切就是他呈现在震远镖局中时的模样。
女人嗤笑一声:“养?老爷你可别嫌我多嘴,今儿个去红粉斋选胭脂,人老板都说这聚宝钱庄怕快是不可了吧,不然如何连施粥的钱都拿不出来……”
是夜,月白风清,四下静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