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伸手勾过女子苗条的颈项,低下了头。
此话一出,众仆人有如出闸的猛兽,各个带着炙热的眼神向那非常彬彬有礼的‘窃贼’攻去。‘窃贼’目睹多说无益,只好暗叹一声,脚下却向后一滑,整小我竟如风中飘絮普通,以非常文雅的姿势飘入夜空当中,越飘越远,最后消逝在了世人的视野中。他这一式“陌上飘琼”使得驾轻就熟,如果落入江湖中人眼中,一眼便能看出这是独步寻花晏栖香的看家本领。只可惜钱庄中的下人虽有工夫,却都不涉江湖,目睹晏栖香霎眼之间飘飘而去,都不由揉了揉眼睛,思疑是不是本身呈现了幻觉。
窗外的树叶又是一阵沙沙作响。
“好你个晏栖香!”
贾无欺跟着闻香虫的指引,走到巷子最深处。一枝春就如同藏在匣中的宝珠,光彩不显,待匣盖一开,便暴露光彩夺目的锋芒来。整座楼建得豪华奢糜,毫不粉饰地暴露款项与美色的世俗味道。楼前迎客的女子更是穿得素净无双,她们非常晓得如何的穿着才气显出曼妙的身形,单是往那一站,便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贾无欺坐在酒楼窗边,望着抢先恐后往书记前挤的人,很不了然的哼了一声,心道:“本来昨夜那人就是晏栖香,亏我还助他成了一桩善举,他却顶着我的面皮干些见不得人的活动。”想到这,他摸了摸本身的脸,自言自语道:“那副面皮固然浅显,但一看就是仁慈忠厚之辈。晏栖香那小白脸样,给我我还不要呢。”
一枝春的绣房中,氤氲着水汽。熏香跟着水汽四周满盈,让氛围显得加旖旎。酒桌边坐着一个宽衣解襟的男人,裸|露在外的胸腹泛着汗津津的光芒,他抬头送下一杯酒,喉头高低一动,轻喟一声,带着非常的满足。
‘窃贼’被‘美意人’坐实了名声,苦笑一声,解释道:“这银票的确不是鄙人成心取之,鄙人此番前来,只是为了见一见贵府的大蜜斯……”
“你还说你不是窃贼,那你怀中拿的是甚么!”纷沓而至的仆人,看到他怀中暴露一角的银票,不由分辩地抄着兵器冲了上去。
“这可不可。”赵师爷义正辞严道,“义士你捐了这么大一笔钱,可真是雪中送炭,解了我们燃眉之急。我们官府虽人力微薄,却毫不是忘恩负义之辈。虽不能在财帛上感激义士,但起码要将义士的善举鼓吹出去,让沨城百姓都来瞻仰义士的尊容,感激义士的恩德。将来如果城中百姓有幸再见到义士,也好结草衔环,以报拯救之恩。”
贾无欺用了一炷香的工夫,才从沨城来到了晏栖香停马的处所——沄城。沄城虽与沨城同属潇州府,但沄城却比沨城繁华很多,也富庶很多。身为潇州府首府,沄城中有很多皇商开设的店铺,各大票号也都在这里设有分行。每日有无数真金白银在这沄城流进流出,向来酒色财气不分炊,财帛堆积之地,天然也少不了声色犬马的各种吃苦。
而晏栖香,现在恐怕就在这大名鼎鼎的一枝春中吃着花酒。
“要不说相由心生,你看看这位义士岂不比阿谁甚么晏栖香俊上百倍千倍?”
“可鬼为何要找大蜜斯呢?”
看到贾无欺不近不远地站在楼前,不再往前,两名妙龄女子相视一眼,咯咯笑道:“这位小哥,为何不走近些?莫非是怕奴家吃了你吗?”一边说着,两人还举起手中的锦帕,仪态万千地朝贾无欺挥了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