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沾衣听他这么一说,立即瞪大了眼睛。见他眼神如无波古井普通,又是绝望又是委曲道:“你就这么焦急赶我走吗。”
“有。”岳沉檀非常诚心道。
岳沉檀只说两字,又阖上了双目。他服下的药丸药效微弱,虽帮他压抑了毒性,让大小周天规复了运转,但因他下半身的经络本就滞塞,余毒没法今后排挤,全都堆积沉淀于此。丹田以上,运转无阻非常顺畅,只是丹田以下……
“尚未。”
“小师哥,你已经完整好啦?!”薛沾衣有些冲动道。
岳沉檀服下药后,调息凝神,气归丹田。为了压抑毒性,他竭力封住了气舍、承满、梁门、太乙、天枢、返来六穴。药丸服下不过半晌,一股热流便非常霸道的突破了他身材各处关隘,向四肢百骸散去。本来被毒性吞噬得空空如也的丹田,又逐步充盈起来,真气如涓涓细流,从任督二脉中缓缓流过。
他谢太小二,然后道:“热汤就不必了,我擦擦身子便可。热水、木盆,另有巾子,备好了一道奉上来。”
岳沉檀瞥他一眼,道:“他身份特别,与师父所托有关。”
看到他的行动,岳沉檀眉梢一挑,开口道:“贾兄。”
“这药可送的够立即的。”贾无欺一屁股坐在他劈面,挥动手扇着风,“看来我刚讨的药,你是不必喝了。”
薛沾衣起家走出几步,复又回顾,深深地看了岳沉檀一眼,这才从窗前一跃而出,没了身影。岳沉檀看着他消逝的身影,悄悄叹了口气。
他就这么含嗔带喜的看着他的小师哥,即便对方不置一词,他也心对劲足。
他面无神采,硬邦邦的语气没有一丝柔情,左一个“不该”右一个“不当”砸得薛沾衣眼眶发红。放在平时,谁敢这么把他的美意当作驴肝肺,他必然让那人竖着出去横着出去。可现在此人是他的小师哥,是他放在心尖儿上的人,他就算活力蹿火,委曲不忿,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小二,可否帮我把这药拿到后厨煎一煎?”说着,他往小二手中塞了几块碎银,“这药要的急,费事尽快,煎好了就送到玄字一号房。”
一推开门,他鼻子抽了抽,先不动声色的将门关上,这才朝岳沉檀走去:“有人来过了?”
小二领了差事,拿着药包先今后厨去了。贾无欺拿袖子擦了擦汗,这才抬脚走上了楼。
岳沉檀端坐在长凳之上:“我想换到榻上,可否请贾兄助我一臂之力。”
岳沉檀也毫不坦白,承认道:“我一同门,奉师父之命前来送药。”
“师父说的不错,你如此抛头露面本是不该。”岳沉檀安静道,“况,现下我另有同业之人,你在此处逗留,更是不当。”
一盏茶工夫后,贾无欺拎着药包,回到了悦来堆栈。
“但如何?”贾无欺还是气哼哼地。
贾无欺这才被拉回了实际,蓦地复苏:“岳兄请讲。”
“恩。”岳沉檀点了点头,也没多说甚么,只是悄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