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一看眼下的局面,不再与贾无欺胶葛。而是腾空一跃,举剑朝屋顶刺去。那屋顶那里接受得住如此强大凌厉的剑气,一时候砖瓦其下,豁出一个大洞。黑衣人从洞口轻巧的跃出,逃到了屋顶上。
岳沉檀点头道:“不错。只是你可曾想过,凶手为何要如此大张旗鼓的讳饰味道?”
“是么。”岳沉檀不置可否。
“看来我们在内里待得时候不短。”贾无欺打了个哈欠,“岳兄,不如在这就此别过?”
“还等甚么!”贾无欺从洞里钻了出来,看到这番气象,忍不住道。
“久候多时。”贾无欺跷腿坐在房梁之上,看了看床上插满暗器的棉被,以及房中不请自来的黑衣人,暴露了非常热忱好客的神采。
“何奇之有?”岳沉檀问。
屋顶上,黑衣人和岳沉檀隔着不长的屋脊相对而立,两边都似在乘机而动。
岳沉檀扫了他一眼,持续道:“难道是凶手晓得,如若不加讳饰,必然会被人闻出来?”
“岳兄也是。我的小命可全捏在岳兄手中了。”贾无欺开着半真半假的打趣,背对着岳沉檀挥了挥手,走入了暗中当中。
“如果贾兄躺在那边,想必味道也不会好闻。”岳沉檀缓缓走到尸身另一边,伸出一根手指,在祝劫灰的伤口边沿摩挲半晌。
执念一起,意海难安。
“这倒是其次。”岳沉檀道,“关头是,凶手用这类花香混合视听,意欲何为。”
贾无欺喉头一动,终究还是把要说的话咽了出来。他老诚恳实走到祝劫灰的尸身前,伸手扇了扇,眉头一皱:“好难闻的味道。”
岳沉檀不动声色地看向他,只觉此人让他愈发看不懂。时而纯真良善,时而深不成测。那烂漫无忧之态不似作假,这夺目纯熟之姿也绝非不实。他早知民气如猿猴之狡,只是此人究竟几分至心几分冒充,不知何时,他也有些在乎起来。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俄然闪过几点寒光。
“你让我找机遇伶仃验尸,不就是这个启事吗?”贾无欺双目含笑,视野却紧紧地逗留在岳沉檀脸上,“你不也晓得,非论我是否有所发明,只要与尸身伶仃相处,那凶手必然会起狐疑。我待得越久,凶手的狐疑会越大,最后为确保万无一失,他必然会……”他没有把话说完,一只手却横在颈前悄悄一划,意味不言自明。
比及庞大的阴翳将他的身影完整吞噬,岳沉檀这才缓缓迈开步子,分开了藏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