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风乍起,他乱发虬曲,鹑衣百结,却自有一番风骚气象。
贾无欺虽称颜枯为颜老迈,但易容之术皆是从颜枯处习得,二人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颜枯话一说完,贾无欺便将视野都集合在了他的脸部,但是逡巡来去,也看不出个以是然,只得低头沮丧地作罢。
“敢问陆庄主,厉门主中毒之时,都有何人在场?”
“并未。”陆长岐沉重地摇点头,“是有人企图进入剑阁,但幸亏有剑舞门的众位弟子扼守,将那贼人斩于剑下。”
梅独凛天然对六合劫灰的传言有所耳闻,目光落在剑上,带了几分赞美:“好剑。”
就在世人分开石室之前,贾无欺转头,再深深看了血池一眼。那插在正中心的转魄仍然乌黑寂静,它的剑身之上实在充满了繁复的斑纹,只是斑纹埋没在一片灰黑当中看不逼真。而现在,那一条条蜿蜒盘曲的纹理却闪着明丽的血光——
贾无欺看着不远处气急废弛啊啊直叫的人,不动声色地拍了鼓掌,将草穗抖落了下来。
道场当中,那里另有凌厉非常的霓练九剑,只要一个袅袅婷婷的厉嫣。
掩日作为陆长岐将来的半子,被选为破解构造之人无可厚非。只是世人见他不显山不露水,未曾想到修为竟会与陆长岐相称,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不免多了几分佩服和赞美。
“他不但来了,本日更是与苏折剑一同上的山。”贾无欺晓得他已猜中了答案,便又弥补道。
此番事罢,世人纷繁分开道场,在山庄主子的指导之下回到别院歇息。
任务虽不能直接问,相干的环境旁敲侧击地探听一下也不是不成以。贾无欺遂又道:“颜老迈,你又为何和天残谷的人一行?你可知你那孤光钩法一出,但是吓了我一大跳。”
“再者,鄙人从未说过不知贾兄的行迹,这诳语二字又从何而来?”看着贾无欺哑口无言地模样,岳沉檀好整以暇道。
“这倒无妨。”苏折剑摆摆手,利落道,“多谢岳兄提点。”
裘万盏倒是没重视到这个细节,笑骂道:“你这臭小子,眼神倒是比我利上很多。”
“当然是请陆庄主予以放权,允我等在剑阁中过夜一夜。”
“……”贾无欺无言以对。
“哦——”裘万盏故作恍然状,“我怎把你的岳兄忘了!”
是夜,一行人浩浩大荡来到龙渊山庄剑阁门前,恰是本日参与赏剑大会的一干来宾。因先前法严和尚曾承诺陆长岐,在那柄重铸的越王宝剑出炉之际护其全面,天然不能食言而肥,眼看子时将至,便带领少林一行前去剑阁。少林既已脱手互助,山庄中过夜的其他各派当然也不好作壁上观,纷繁派人前去剑阁,襄助龙渊山庄铸得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