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主,你喝多了――”霸淮帮的帮众听到杨武泗的这番醉话,再看了看陆长岐的神采,暗道不好,忙一拥而上,半哄半抬的把醉醺醺的杨武泗抬出了宴厅。
“你小子不错。”徐无脚一边大快朵颐一边道,“虽说跟那些个鸟人混在一起,但脾气倒是颇对我们的胃口。”说着,徐无脚放下筷子,看向裘万盏,“实在说实话,你的酒量就算放在天残谷,也是这个。”他伸脱手,竖起了大拇指,“只不过本日我们来得晚,比你喝得少些,天然也就复苏很多。”
跟着喜娘的话音落下,在坐的来宾纷繁站起家来,向陆长岐佳耦二人敬酒庆祝。陆长岐倒是来者不拒,或是人逢丧事精力爽,克日来的坏表情都在现在一扫而空,笑眯眯的接管着众位来宾的庆祝。陆夫人目睹着女儿步入洞房,究竟是有些不舍,脸上虽挂着笑容,手中却拿着锦帕不断地拭着眼角。
“干了!”不等二人反应,裘万盏已将掌中酒壶向上一抛,壶中酒独自从壶口泻出,尽数被裘万盏吸入口中。
“陆庄主,我,我敬你一杯。”霸淮帮的帮主杨武泗已有些口齿不清,但还是摇摇摆晃地端着酒杯,执意要向陆长岐敬酒。
酒过三巡,很多人已喝得迷迷瞪瞪,酒量浅得早已趴在桌上闷头大睡,酒量深得也面红耳热,很多常日里埋在肚子里的话也不管不顾地吐了出来。
“哈哈,林兄的酒量也不差。”与在场其别人分歧,裘万盏并未对天残谷的人嗤之以鼻。不但如此,他见天残谷一桌个个都神采腐败,毫无醉酒之意,不由拊掌大笑,佩服道:“浑裘自夸酒量过人,现在与天残谷众位豪杰一比,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谁知,接着产生的一幕非常出乎世人的料想。
“我真是想不明白,这么没脑筋的人,是如何当上一帮之主的。”看着被架走的杨武泗,贾无欺放下正在啃的鸡腿,叹了口气道。
陆长岐没有言语,却涓滴不影响他的谈兴。舔了舔干枯的嘴唇,他又持续道:“不过嘛,我们本觉得厉小娘子已是千秋绝色,现在见了令令媛,才知天外有天。令令媛的举止风韵,和厉小娘子比拟,也不遑多让。”
裘万盏哈哈一笑,放声道:“酒才著盏月随生――”他那仿若通神的酒壶在空中一飘九旋,竟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伉俪对拜――”
壶盖落下之时,空酒壶将将注满。
贾无欺方才收回目光,就听岳沉檀道:“你熟谙他。”
岳沉檀居高临下地睨他一眼,薄唇微抿,没有说话。
“只是有一点你说错了。”贾无欺又道,“他不打我并不是因为舍不得,而是因为他打我已打得够多了。”
徐无脚沉默半晌,明显脑筋里正在天人交兵,终究还是一梗脖子:“好,我承诺就是了。”
“――大师吸月当箫笙。”言罢,裘万盏大笑三声,世人只听叮叮铛铛数声脆响,只嗅到一股浓烈的酒香。待往桌上定睛一看,本来空空如也的酒杯皆被尽数满上,桌子中心本来装满玉液的酒壶,不知何时已被倒了个干清干净。
话音刚落,徐无脚已是咕嘟咕嘟地把壶中酒一饮而尽。喝罢,他满足地“哈”了一声,刚才的愁闷仿佛都一扫而空。
“诸位,干!”裘万盏将白玉酒壶中的佳酿再次一饮而尽,这才拿起袖子囫囵两下擦了擦嘴角,潇萧洒洒地落了座,对在场神采各别的世人视若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