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一点你说错了。”贾无欺又道,“他不打我并不是因为舍不得,而是因为他打我已打得够多了。”
“干了!”不等二人反应,裘万盏已将掌中酒壶向上一抛,壶中酒独自从壶口泻出,尽数被裘万盏吸入口中。
“我真是想不明白,这么没脑筋的人,是如何当上一帮之主的。”看着被架走的杨武泗,贾无欺放下正在啃的鸡腿,叹了口气道。
壶盖落下之时,空酒壶将将注满。
岳沉檀口气笃定,仿佛已不需贾无欺开口回应。
“裘长老,好酒量!”一个雌雄难辨的声音在宴厅一侧响起,在这浩繁粗声粗气的喝采中显得分外高耸。
贾无欺方才收回目光,就听岳沉檀道:“你熟谙他。”
“恩。”青衣墨客也不再所言,瞥了他一眼,“喝罢。”
徐无脚沉默半晌,明显脑筋里正在天人交兵,终究还是一梗脖子:“好,我承诺就是了。”
杨武泗见他干得好爽,心中大喜,加上酒醉,愈发口无遮拦起来:“此番多亏了陆庄主,杨某才算见地到甚么叫天下绝色……”他说着咽了咽口水,含含混糊道,“要说剑舞门阿谁姓厉的小娘子,确切当得上四大美人之首。那腰,那胸……”他啧啧几声,“就是玫瑰带刺,胭脂马难驯,不然嘛……”他哼哼几声,脸上挂着□□,“不然”以后的话不言自明。
“好!”那徐无脚见此,也是酒兴渐涨,抄起桌上的酒壶就要抬头干下。
“昨日道场之上他与我比武,你料定我会输,以是才脱手禁止。你本想取而代之替我出战,没想到,他见你挺身而出,倒是舍不得了。”岳沉檀口气平平,只是最后“舍不得”三个字成心偶然的减轻了语气。
“你小子不错。”徐无脚一边大快朵颐一边道,“虽说跟那些个鸟人混在一起,但脾气倒是颇对我们的胃口。”说着,徐无脚放下筷子,看向裘万盏,“实在说实话,你的酒量就算放在天残谷,也是这个。”他伸脱手,竖起了大拇指,“只不过本日我们来得晚,比你喝得少些,天然也就复苏很多。”
两名新人站在陆长岐佳耦面前,手执彩球绸带两端,相对一拜。花烛映照下,掩日的那双眼睛愈发黑得深沉,而新娘低头的顷刻,暴露一截洁白文雅的颈项,更是令民气旌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