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无欺站在山崖前发楞,他方才仿佛看到,有一方印章从柴负青的怀中跌出,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有很多题目还没来得及问,可已经永久落空了这个机遇。
柴负青面色安闲,不慌不恼:“这世上的事不都如此,该来的不会走,该走的不会留。人力微小,不过尽人事听天命,天意已定,苦苦挣扎又有何用,不若顺其天然。”
贾无欺斜眼睨他,如何还是有种被拆穿把戏的感受呢?他挠挠头:“我们还是先回城复命,剩下的他日再说。”
说到这里,他姿势一变,恭恭敬敬地向柴负青就教道:“柴掌门,可另有甚么需求弥补的?”
“别想逃。”贾无欺大声一喝,猛地向柴负青冲去。
他睚眦欲裂,低吼一声,如同发怒的野兽普通,那眼神仿佛是想要把敌手扒皮拆骨,吞入腹中。狂怒之下,他不再顾忌那些乱飞的石子,而是朝着岳沉檀,提剑猛砍。没了钩、挂、点、挑,只是冲着岳沉檀猛力刺、撩、劈,可他剑法越是暴躁冒进,岳沉檀的拳法例越是慢柔沉稳,两人比武不过十余回合,只听“咣啷”一声,龙吟声歇,柴负青手中的宝剑竟然断成两截,掉在了地上。
他以精纯之铁,对岳沉檀血肉之躯,却不留一点余地,剑剑杀招,锋锋致命。岳沉檀虽没有兵器,可他眼耳鼻舌身意,无一不在出战,六者浑然一体,比凡铁要矫捷迅猛很多。柴负青的进犯,一如前次,全冲着他下半身而去,想要从他的缺点处一举击溃。一击不成,又是一击,三番四次得逞后,他窜改了战略。
说完,他回身一跃,飞檐走壁,朝城外逃去。贾无欺与岳沉檀两人紧紧跟在他身后,一起追到了城郊山脚下。
“你说柴负青既然想让叶藏花来当这个替死鬼,在砺峰山庄时,他又为何多此一举地跑来找我们?如果不是晓得了他的动机,我必然会觉得他扮作黑衣人是为了混合视听,让我们觉得杀死祝劫灰的是阿谁黑衣人而不是叶藏花。”
“你固然自称‘棋艺一流,酒量二流,剑法三流’,恐怕心中倒是非常不甘于屈居梅独凛之下,借此机遇,恰好祸水东引,能把对方拉上马,是再好不过的。至于太殷真人的死因,我猜是你逼迫他说出太冲十三式暗含的奥妙,他当然不晓得,可你却不信,若没有奥妙,那梅独凛又是如何从中悟出天下第一的剑法。你一向想从太殷真人丁中套出奥妙,可他却一向不肯说,因而你一怒之下,便将他杀了,然后顺手嫁祸给了太冲剑宗。如果嫁祸胜利,你又有四大剑派的秘笈傍身,他日太冲剑宗申明日下,而你气宗生长强大,说不定就能将其兼并,两宗归一,你作为掌门,天然是最大的赢家。”
“但说无妨。”
柴负青冷冷一笑,也不废话,举剑就向岳沉檀刺来。与那次两人在屋顶的比武分歧,柴负青不再决计埋没本身的招式,一刺一挑,逐步显现出他剑法的本来脸孔。剑道即人道,剑品即品德,从一人的剑法中,不但能看出他的修为凹凸,更能看出他的脾气风致。柴负青虽修风俗宗法门,一招一式中,却带着剑宗的险与怪。没有气宗的大开大合,圆融通达,反倒是刁钻暴虐,咄咄逼人。
贾无欺顿了一顿,持续道:“这两处拂叶攀花剑的剑伤表面看上去固然没甚么不同,留在体内的陈迹可各不不异。两处皆是一寸长,半寸宽,可祝劫灰胸口的剑伤约摸有两寸深,太殷真人的胸口倒是被全部贯穿。这申明,杀死这两小我的凶手剑招虽用的不异,内力却大有分歧,后者的内力天然要浑厚充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