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岳沉檀面色冷然，俄然一蹬马肚，绝尘而去。
“是啊，当时我便猜到了。”祝劫灰声音一轻，像是放下了重担般，“我一向等着，他来找我，一向……”
“你早知有人生还？”听到他这么说，贾无欺倒有些惊奇。
“没想到，永青门正因为你的首肯，毁于一旦。”岳沉檀替他说完了接下来的话。
苏折剑将轮椅推到岳沉檀身边，面无异色道：“二位的风韵，又岂是旁人能比得的？”随后他笑着安然道，“实在并非我眼力好，只是二位的画像已经有人先行送来。”
祝劫灰缓缓闭上眼睛，像是堕入了深思。但他脸上每一块肌肉都紧绷着，很明显，他现在的表情，一点也不轻松。
“出去，关门。”岳沉檀说完转过轮椅，兀自朝中厅驶去。
祝劫灰摇了点头，持续道：“就在赏剑大会之前，胡千刃四人俄然找到了我。当时他四人还不是掌门，只是颇得几位掌门喜爱的弟子……”说到这，他的声音俄然有些嘶哑，似是充满了懊悔，“他们说，一铸剑世家有一柄名器，世无其二，如果能获此名器，定能使庄主青睐相加。”
“你为何想到要去砺峰山庄？”路途行至一半，贾无欺问道。
“拿到四人献上的名器以后，我便心无旁骛的筹办试炼，直到赏剑大会时，才传闻，传闻……”祝劫灰衰老的声音已有些颤抖，“永青门一夕之间，惨遭灭门。”
贾无欺看看两人的眼神交互，晓得岳沉檀恐怕是触及了这位祝庄主的把柄，只是――永青门？！这怪和尚如何向来没跟他提过？！
祝劫灰闻言苦笑道：“你说的不错。那四人终究死于非命，想来我也命不久矣。”
他浑浊的目光望向窗外，像是堕入了回想普通，时断时续的说道：“当年的赏剑大会，实在也是我砺峰山庄的庄主遴选大会……庄主遴选的一个首要试炼，便是考目光。同侪当中，谁能慧眼识神兵，拿出不世出的利器，便是朝庄主之位更近了一步。那年正逢赏剑大会之际，很多门派都会带着可贵一见的宝贝赴会，我便心念一动，感觉这是甄选神器的最好机会。”
“你的意义是，砺峰山庄能够与四大掌门之死有关？”岳沉檀扫了他一眼。
他梦话般的轻吟在大堂内回趟着，带着绝望，又似是摆脱。
“实在我也感觉砺峰山庄会有线索。”贾无欺眸子滴溜一转。
“……这对当时的我来讲，无疑是一个庞大的引诱。”祝劫灰脸上呈现了痛苦的神采，“我便问道，既是世无其二的名器，永青门又怎会情愿拱手让人。那四人让我放心，说自有体例，定能万无一失。并说他们对此分文不取，只但愿我接任庄主以后，能向他们各自的掌门手札一封，表白愿结为盟友，联盟事件全权交给他四人措置。”
怪和尚。
“这世家，就是永青门。”岳沉檀冷冷道，一字一句，像是在叩问民气。
“说不定呢。”贾无欺模棱两可道。
“永青门既已灭门，又有谁晓得当年□□特来寻仇？”贾无欺迷惑道，“难不成永青门当年，另有活口？”
竹林中，两匹枣红色的骏马并辔而行，顿时二人恰是贾无欺与岳沉檀。
“是吗？”贾无欺举起衣袖嗅了嗅，“能够是去醉仙楼用饭时染上的。岳兄如果喜好，有机遇你我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