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茗轻笑一声,将锦帕还给贾无欺:“也难怪客长猎奇,这类绣法在市道上是很少见的。”
那人闻言嗤笑一声:“上好的龙楼香,好好受着吧。”
醉仙楼的天字一号房,已有人捷足先登。
依茗摇点头:“端方不成坏,婠绣的诀窍不能别传。不过奴家能够奉告客长的是,这婠绣,须得自小修习。”
“小师叔还是如此爱谈笑。”善哉神采微红,不美意义地挠挠头,“那位贾施主,听闻是千面门弟子?”
“婠绣?”岳沉檀目若寒潭,望向依茗,“莫非,这绣法出自秦楼楚馆?”
“奴家在此,先多谢善哉大师了。”依茗抬眼看向善哉,复又神采微敛道,“关于这婠绣,另有一点奴家忘了说。”
贾无欺排闼而入,屋内烟雾环绕,一股浓烈的龙楼香味劈面而来。袅袅青烟后,一个苗条的身影靠在窗边,自斟自饮,风韵萧洒。
“还不是因为你,老子沾了一身脂粉气,的确俗不成耐!这龙楼香尚可,好歹能掩了些。”那人很不客气的朝贾无欺骂道,声线却还是美好。
“小师叔,实在此番下山,师父特地叮嘱贫僧传一句话给你。”
永青门。
“无甚。”岳沉檀语气平平。
岳沉檀虽坐在轮椅上,挪动速率却不输凡人,乃至比普通人等要快上几分,善哉尽力赶上他的节拍,差点小跑了起来。
美人姓辜,复名一酩,是贾无欺脾气不甚好的师兄。
“来了?”那人声如琤瑽,语气却带了些玩世不恭的味道。
三人起成分开,就在要关上房门的时候,依茗俄然开口道:“善哉大师,你方才说奴家福缘深厚,但是真的?”
依茗笑着摇点头:“不是甚么古法,只是产地有些特别罢了。这绣法名叫‘婠绣’。”
“我这不是怕隔墙有耳吗。”贾无欺笑眯眯的直起了腰。
锦帕上的梅花图案,是贾无欺照着尸身上的印记一针针拓下来的。他虽善于此道,却并不喜好,偏这一针一脚都草率不得,也算费了一番工夫才拓了个*不离十。
“少油嘴滑舌。”
性别于美人而言,向来不是甚么限定。
“贫僧对易容术一向很有兴趣,此番有此机遇,恰好可向贾施主就教一二。”善哉兴趣勃勃道。
“我对绣活所知甚少。”贾无欺对依茗道,“依茗女民气灵手巧,女红自是不在话下。不知可否看出,这是何种绣法?”
“实在师父本来还怕你初度下山,无甚照顾,便派贫僧与你一同——”说到这,他话锋一转,“看来,是不消了。”
“当即。”岳沉檀简短的反复了两个字。
窗前那人扬了扬下巴,阳光洒落,他的面庞更加清皎非常。
“不必客气。”依茗眉眼弯弯。
“哦?”贾无欺摸摸下巴,“难不成是甚么失传已久的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