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了转眸子,指着床说:“先别管别的渡不渡的,床就这么窄,你说今儿早晨如何度过?”
“……”岳沉檀盘着佛珠的手指一顿,“此人姓甚名何?”
“柴掌门只顾与他说话,看来我倒是个多余的了。”贾无欺笑嘻嘻打趣道。
“此乃太冲剑派掌门令牌。”柴负青交给贾无欺,“四大剑派的人见到它,应当会尽力共同你们。”
“哦?”
岳沉檀看了眼他腰间玉佩,那玉佩雕工邃密,斑纹繁复,既像是蟠螭纹又像是阴阳双鱼纹,此纹恰是武林中赫赫驰名的剑派――太冲剑派的标记。佩带此佩的也不是别人,恰是太冲剑派气宗的掌门人,柴负青。
贾无欺闻言,长袍一掀,信步走入楼里,岳沉檀却动也未动,自顾留在了原地。
他看着岳沉檀一副老衲入定的模样,有些气闷道:“你刚下山,恐怕连太冲剑派的门派夙怨都不晓得吧。”
“听你所言,此人道格习性似与柴负青截然分歧。”岳沉檀道。
“甚么东西这么痒啊,必定是你们的饭菜不洁净!”
“这不过是他自谦罢了。”贾无欺摆摆手,“如果他的剑法只称得上三流,那江湖上很多剑客都要排到九流开外了。他这么说,只因太冲剑派有一绝世妙手,被称为天下第一剑痴。”
二人与柴负青告别后,在城中的福来堆栈落脚,筹办休整一夜,次日凌晨上路。
岳沉檀目光重新回到柴负青脸上,淡淡道:“柴掌门谬赞了。”
“此人可恰是剑宗掌门人?”
楼内之前胶葛在一起的数人早就坐了下来,各占两边。而他们中间,站着一青衫男人,白面微须,见有人走了出去,他嘴角微勾,未言先笑。
见他态度与之前无二,贾无欺胸口那团气又莫名其妙的消了,眉飞色舞道:“太冲剑派分为两大宗派,气宗主练气,以内功为主,剑宗主习剑,以外功为主。两宗都以为自家才是剑法之底子,互不平气,回绝让步,自太冲剑派建立以来,这斗争就没有停止过。久而久之,两宗竟各成一派,各立掌门,这也就构成了现在太冲剑派一派两掌门的局面。”说完,他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明天遇见的柴负青便是气宗的掌门,剑宗的掌门则另有其人。”
贾无欺悄悄闪进房门,脸上的笑意还没消逝,一回身,就瞥见岳沉檀瞬也不瞬的望向他。
岳沉檀:“……”
“也好,我二人本就筹办如此。”贾无欺痛快承诺道。
卧房内,贾无欺看着狭小的床铺摊手道:“我说订两间房吧,你非对峙要一间。”
“妈了个巴子的,小二快去叫大夫来!”
在屋浑家齐刷刷的目光中,一辆轮椅缓缓驶了出去。看清来人,屋内响起了一片窃保私语声,他们在说些甚么,不消听也能猜出个七八分。倒是这青衣人见到岳沉檀,神采未曾窜改一分一毫,开口赞道,“岳兄年纪悄悄,便有如此修为,真是豪杰出少年。”
“我却感觉,你说的此人,更加可贵。”
“那是,柴掌门的风韵哪是凡人能习得的。”贾无欺叹道。
“带着一股不成侵犯的气势。”
一炷香以后,门外一阵鬼哭狼嚎声响起。岳沉檀细心辨音,可不就是白日那帮撞了贾无欺的剑客。
他话音刚落,岳沉檀就合上了双眼,竟是一个字也没多说。两人堕入了一阵难过的沉默中,贾无欺有点悔怨本身刚才把话说的如此直接,不然现在也不会这么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