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沉檀闻言身形稳定,守势未减,辜一酩却在贾无欺呈现的时候,稍一晃神,没来得及应对对方的打击。
一个顶风双探以崩拳击其面门,一个关爷挑袍以劈掌攻其下盘。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声音从洞口传来:“岳兄,乐兄,你俩站在雪里干啥呢?”
“恩,明日出洞后,你找机遇让雪墨向谷中传信。”辜一酩摩挲着下巴道,“颜老迈眼神是再好不过的,想来在达到六凡寺之前,那人|皮面具的事情就该有个成果了。”
岳沉檀看着他被拖走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红色的水汽在他鼻尖唇前环绕,将他玉石般无瑕的面庞虚真假实地粉饰着。
“你输了?”贾无欺侧头看看他,又看看劈面的岳沉檀,声音中带了一丝本身也没发觉到的雀跃,“那是岳兄赢了?”
他眼睛黑得发亮,带着少年人才有的当真与固执。辜一酩含笑赏识着,不再说话。
“出步单阳。”辜一酩脱口而出四个字,身形却分毫未动。
看他低头沮丧的模样,辜一酩俄然道:“你可曾将此事奉告颜老迈?”
两人的招式越来越快,语速也越来越急。岳沉檀使得是少林赫赫驰名的五行八法拳,瞬息之间,已变更了龙、虎、豹、鹤、蛇五种拳型。辜一酩使得则是通背缠拳,一百零八式钩缠闪变,急如密雨。
“师兄你也看出来了?”贾无欺在怀中摸了摸,持续抬高声音道,“你可记得我之前与你说过,邺城义庄中扮成方破甲四人的尸身,用的是千面门早已不再利用的人|皮面具。”
“金豹擂石。”岳沉檀淡淡道,一向紧绷的手掌兀得一松,落回了身侧。
岳沉檀目若寒潭:“承让。”
凹凸不平的山石上,千万不成能完成如此笔触细致的画作,唯有在上好的画纸之上,画家才气挥毫泼墨,匀红点翠,完成这一幅幅摄民气魄的作品。只要在光滑细致的人|皮上,色采才会如此斑斓敞亮,花草鸟兽才会如此栩栩如生。
贾无欺贴着壁画一角坐下,低声与辜一酩私语道:“师兄,这画你可看出甚么端倪?”
“这辈子恐怕改不了了。”辜一酩长臂一捞,将贾无欺揽在身侧,“伍儿,你乐哥我但是输了,筹办如何安抚安抚我受伤的心?”
贾无欺拍拍头,如梦方醒道:“对啊,颜老迈的易容术入迷入化,或许能看出几分此人|皮面具的来源。”
贾无欺目光在石壁上逡巡半晌:“那几张人|皮面具处理了,这几张,也就好办了。”
仅是文斗,两人都祭出了十二分的内力,是以身上才会片雪不沾,寸冰不挂。
“没有。”贾无欺摇了点头,“我曾给容非一修书一封,但他亦不晓得此人|皮面具的来源。千面门作为江湖中首屈一指的易容巨擘,如果连他们都搞不清来源,估计……”
贾无欺有些无法地望他一眼:“乐兄这说风就是雨的脾气,甚么时候能改一改。”
贾无欺再回到洞中时,世人已经歇下,只要中心的篝火,还在熊熊燃烧着。火光当中,石壁上的壁画泛出一种妖艳鬼怪的色采,画中之人眉如远山,眼如秋水,在冰冷坚固的石块上,作出一副含情脉脉的姿势。
“我没有。”贾无欺底气不敷的辩白着,颠末岳沉檀身边时还不忘夸他一句,“岳兄,你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