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劭出声:“打完我便走,省的你气晕,你想好了!”
那老翁一边收绳索,一边摆手:“不可不可,雨太大了,得过一会,郎君在这等着,等雨势小了再走如何?”
裴劭已经站了起来,他虽身负重伤,围于千军万马四周楚歌,仍自岿然不动,等一人抓上他肩膀时,他侧了侧身,顺势抓住那人小臂,一下将其撂倒在地。
那群侍卫对视一眼,纷繁拔出了腰间配剑,拿铁硬的剑鞘当板子,但仍然不敢动手。
他想,过不了渭水,便从中间绕畴昔,快马加鞭,老是能赶上的。
父亲这模样,真的是要打断他的腿!
前次他们这般做还是在六年前,裴劭差点害得太子丧身虎口时候。他们见裴劭小腿伤口狰狞,还在流血,出声道:“三郎,三郎受伤了,这……”
但他也晓得,裴劭从小到大和父亲叫板,哪怕打得屁股着花也毫不喊一声屈,想让他低头,怕是铁树也要着花。
郑国公目眦欲裂,一声怒喝:“抓了他!”
身后侍卫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家主是要让他们抓住裴劭,对视一眼,冲了上去。
阮敬元瞥他一眼,“这事无需你来长叹短叹。”
“阮公,好久不见。”
阮明婵内心一惊:这是要他们杀了朝廷的人,破罐子破摔,去投奔河北叛将!
裴宣看得胆战心惊,又怕父亲气晕畴昔,忙道:“父亲,三郎他……”
裴劭缓缓动了动,他两条麻痹的腿重又有了感受,这感受是统统伤口再次寸寸崩裂的痛觉。他第一次没有站起来,第二次才勉强支起一条腿,中间有侍卫来搀扶他,又被他一把推开。他摇摇摆晃地站起来,腿上污迹和血迹交混在一起,红黑交集,已然看不出本来的色彩。
周立德被他突然怒喝吓得摔坐在地,转眼观点差看了过来,疑神疑鬼地看着本身,一下子站起来蹿到门边,慌镇静张道:“阮公,我坦诚相待,你又何必如此啊?”
侍卫们不敢再放水了,只好雨露均沾。冷硬的铁剑鞘打在伤口上,裴劭终究有些受不住跪在了地上,还是撑着一条腿。
裴劭内心笑了一声, 从顿时下来,腿上的伤让他踉跄了一下, “谁说我想逃?”
裴忠不为所动,“死不了,就打!”
裴忠面色都雅了一些, “那从速随我进宫, 先跟太子禀明此事……”
裴劭看清那两人以后, 缓缓勒住了马。
周立德讪讪一笑,“公现在受困于这帮宵小之徒,到了巴州便更是楚囚对泣,你想想,我们身后难到就没有第二批天子使臣,第二批带来贬诏,那第三批就难保不是赐死圣旨。既然河北那些将军替公打抱不平,那申明他们也成心拉拢您,不如趁此机遇……”他瞥了瞥那帮解差,做了个抹脖子的行动。
裴忠一瞪他,“就算你娶媳妇儿后出错,也要打!”
裴忠现在就要起晕畴昔,吼怒:“持续打!”
裴劭俄然便停止了抵挡,“打完这顿,你便让我走?”
那是郑国公裴忠和他仲兄裴宣, 两人仓促赶来,身后还跟着一众府内的侍卫。
裴忠一挥袖,“他要走,把他腿断了!”
剑鞘挥了下来,第一下打在腿弯处,裴劭咬牙没吭声。这些侍卫与他有些友情,避着那条受伤的腿,只打在一侧,裴忠痛斥:“你们也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