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恪加快脚步,来到凤丽门外时,一眼便看到了孤身立于雨劣等待的王玄策。
李愔听了李恪交代的话,拨浪鼓般地点着小脑袋,全数应了下来。
“诺。”丹儿轻声应了下来。
渭水合盟的时候定在了午后,这一日李恪可贵地偷了个懒,未去弘文馆听课,而是蜗在宜秋殿中陪李愔玩耍。
小儿无知,年仅四岁的李愔哪知甚么是质子,更不知他最靠近的兄长即将北上,一去便是数载,李愔仍旧无忧无虑地在趴在锦塌上玩闹,“咯咯咯”地笑个不断。
大唐初年,名臣将相无数,李靖、李绩、秦叔宝、尉迟恭、房玄龄等俱是名传千古的人物,说来王玄策确切算不上的大人物,名誉更是比不上那些从龙功臣,但有他有一件事李恪倒是如雷贯耳。
李愔不知李恪言下之意,只当李恪是应了下来,灵巧地点头应了下来。
王玄策!
李恪叮咛道:“不,你先命人将愔弟送去阿娘处,然后随本王走一趟,本王要亲身前去凤丽门。”
不过恰逢中天竺海内兵变,中天竺王尸罗逸多暴毙,叛臣那伏帝阿罗那顺篡位做乱。
李恪上前,亲身将王玄策扶起,道:“先生快快请起。”
“恩,记得了。”
王玄策少年时曾游学南阳,为岑文本旧友,很有才学,学成后入长安求官,然宦途不顺,至今仍未谋得一官半职,在京中蹉跎得志数载。
“谨遵殿下叮咛。”王玄策感遭到了李恪对本身的正视,却仍旧不敢有涓滴的骄易,恭谨地回道。
时价仲秋,长安的气候已很有些凉意,稀少的雨水滴落在脸颊上,砭骨地冷。
王玄策有岑文本的帖子,要见到李恪天然不难,但他没想到李恪竟会亲身出迎,此时的王玄策年不过二十高低,面色和言语虽死力地安静,但还是叫李恪发觉出了一丝难掩的冲动。
听到了这个名字,李恪的心头俄然一颤。
一人灭一国!
“阿兄,那你出远门的话,本日晚间还能赶得返来吗?”李愔点着头,嘴里俄然冒出如许一句话。
李恪正欲命丹儿传令将来人带出去,但李恪想了想,又问道:“来人可曾通名?”
此去突厥,前程未卜,身边如果能有王玄策如许的能人互助,天然是件功德,李恪岂能怠慢。
“愔弟,阿兄再过会儿便该远行了,今后阿兄不在,你需得听阿娘的话,不成惹阿娘起火,晓得吗?”
李恪听了丹儿的话,想了起来,昨日岑文本曾言将保举一故交随他一同北上,觉得助力,想必此人便是他了。
逃出世天的王玄策并未因横罹难害而落魄返国,反倒雷霆大怒,竟前去吐蕃及泥婆罗借兵,凭着一身纵横之术和大唐的金字招牌,王玄策借得吐蕃兵一千余,泥婆罗马队七千,借此反攻中天竺叛军。
王玄策挂帅挞伐中天竺都城,数战击杀中天竺两万人,俘虏数万,降城邑五百八十座,活捉阿罗那顺,一举震慑天竺诸国。
“蹬、蹬、蹬...”李恪正在与李愔说着话,门别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李恪的贴身侍女丹儿回声走了出去。
次日凌晨,天气初亮,长安的天空已经淅淅沥沥地下起了细雨,潮湿了空中,也潮湿了很多人的心。
此番随李恪北上本是苦差,但在眼下苦无机遇的王玄策眼中倒是可贵的机遇,故而昨日得了岑文本的举荐,便满口应了下来,一早便在此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