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政会是大唐宿老,太原元谋功臣,在朝堂职位颇高,平凡人天然不会劈面与他尴尬,但苏世长却恰好是个例外。
他不但要做天子,还要做功过三皇,名盖五帝的千古一帝,而他要做这千古一帝,突厥便是横亘在他面前的一块大石,李世民必必要将这块大石搬开。
李世民一面命人将阿史那思摩安设于鸿胪寺,而另一面,他则遣人传朝中大臣入宫议事。
刘政会道:“启禀陛下,以突利换回蜀王之事当为可行。我大唐五万雄师出征,刚得朔方,眼下恰是疗摄生息,整治边防之时,此时若以突利换回蜀王,一来可迎蜀王返国,以天下体,二来可与突厥临时言和,以保边线安宁。”
李世民听到了苏世长的话,神采一下子凝重了起来,苏世长的话恰是他最为担忧的处所。
李世民听了李靖的话,点了点头,对殿中众臣道:“药师之言恰是朕之所想,此时若言北伐,还非良机。”
李世民看着下首坐着的李靖,问道:“君集之言,药师觉得如何?”
暮年李渊在位,大唐与突厥缔盟之时,李世民曾与突利结为同性兄弟。现在突利与颉利翻脸,前来降唐,如果李世民为了本身的爱子,将突利交给了颉利,那那些尚未归降的草原各部又该作何感触?
苏世长官拜谏议大夫,向来一向谏闻名于世,当初李渊当国之时,苏世长常常犯颜切谏,他连李渊的面子都不给,又怎会在刘政会晤前畏首畏尾。
李世民的话也正和殿中众将的心机。
李世民的皇位得之不正,他至今仍居东宫,他太需求一场大胜来为本身正名,而北伐突厥便是他最好的机遇。
李世民听了两人的话,思虑了半晌,对众臣道:“颉利其人,乃野心之辈,眼下他讨突利乞降不过是权宜之计,当不得真,和谈之事莫要再提。”
李世民的话几近已经是在给苏世长与刘政道的争辩盖棺定论,突利,他是毫不会归还颉利了。
对于李靖的答复,李世民早有猜想,不然他也不会单单要扣问李靖的意义。李靖之才远在侯君集之上,当世少有能与之相匹者,这也是李世民逢此大战要与他垂询的原因。
李世民话音刚落,左卫将军侯君集出列道:“启禀陛下,现在突厥势弱,我大唐又新得朔方之地,末将觉得此时当顺势起兵,北伐突厥,安定颉利,已洗渭水之耻,建我大唐不世之功。”
安定突厥,这也是李世民一向以来的目标,当他自侯君集口入耳到这句话时,内心也是俄然一阵荡漾。
说真的,站在一个为人父者的角度,当李世民看到颉利的手札时,李世民真的心动了。
苏世长听了刘政会的话,当即回驳道:“刘尚书之言差矣,以往突厥强,而我大唐弱,大唐自当示敌以和,而现在我大唐已重夺朔方,国势之强胜于突厥,已有鼎定突厥之机,又岂能归还前来投效的突利,断了突厥旧部归降之念。”
武德九年,突厥南侵,受突厥铁骑践踏的关中西北部诸州方才缓过气来,而就在月前朔方大战刚息,军中余粮也不甚充分,若要与突厥交战只能自各州郡强行征缴。
此事,不是他能任由本身的志愿专断专行的。
但李世民不止是李恪的生父,更是全部大唐的天子,他要对本身,对群臣,对天下百姓,也要对还占有着太极宫的太上皇有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