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玄甲精骑尚能破敌十万,他麾下有八万精骑,难道能够横行天下,无往倒霉?
李恪口中的玄甲精骑便是李世民麾下的三千玄甲亲兵,武德三年,李世民在虎牢关以三千玄甲精骑大破窦建德十万河北精锐,俘虏五万余,活捉窦建德,李世民与他的玄甲精骑便是靠着这一战名扬天下,玄甲精骑亦为天下精锐。
戋戋一个薛延陀又算得了甚么,还不是手到擒来。
铁勒九部曾为突厥臣属,在纵横北地的颉利的眼中,铁勒人固然一时猖獗,从阿史那社尔手中夺得了碛北之地,但只要他雄师压境,他便能刹时击破铁勒人的胆,重夺碛北。
李世民在突厥安插了无数细作,就算李恪不在第一时候送信出去,李世民也必会晓得。
这一战,颉利有必胜之心,而与此同时,这一战也关乎颉利在突厥中的名誉和威望。
大唐与突厥之间迟早必有一战,而李恪那种进退两难的局面也迟早都会道对,独一的辨别不过是时候罢了。
不管是大唐还是突厥,渭水之盟对于他们来讲都不过是一纸空文,在大唐与突厥之间,真正的战役本就不存在。
没有谁能早早地定论一场战役的胜负,但在面对郁督军山铁勒九部的挞伐中,颉利却抱着必胜之心。
贞观二年,开了春,草原上的冰雪方才溶解,颉利可汗便马上下诏突厥各部,集结兵力,筹办北伐铁勒。
暮年大唐曾多次挞伐朔方的梁师都,但每次功成期近之时,突厥人便会南下扰乱,助梁师都守城,以是大唐每次都是无功而返,戋戋朔方一地,竟扎在大唐北线十年,大唐如芒在背,但却一向拔之不去。
大唐与朔方一战,如果在颉利北伐之前成事,到时就算颉利想要问罪李恪,那颉利也要衡量一下现在的局势。看看颉利在突厥罹难,碛北大战,朔方丧失以后还可否有跟大唐决斗的本钱。如许一来,颉利还会有所顾忌,李恪便多了一份朝气。
薛延陀与回纥别离居于郁督军山东西两侧,若欲攻取,自是一一挞伐方为上策,然颉利自大,未曾将铁勒的兵力看在眼中,竟命令兵分两路北上。
碛北之战终究胜负如何,与李恪无关,李恪真正体贴的是如何借助颉利北伐之事,为本身,为大唐打劫更多的好处。
自去岁颉利对各部加赋,又强行插手各部内政,欲夺首级之权,各部首级对颉利就已经很有微词,此番又方才开春,恰是规复元气的时候,却又被颉利强征了兵马,他们对颉方便愈发地不满。
最要命的是大战当前,颉利竟将李恪的阿谀之语当了真。
苏定方听了李恪的话,回道:“信末将已经命人送出去了,但眼下殿下身在突厥,如果大唐攻打朔方,不管胜负如何,殿下在突厥的处境都会极危啊。”
苏定方的话天然不错,但李恪却也有他的考量。
“颉利北征郁督军山已成定局,动静送出去了吗?”早在颉利方才筹办北伐之时,李恪便已经听到了风声,而就在李恪听到风声的第一时候,李恪便命苏定方安排人奥妙送信给长安,奉告此事。
这一战,上到颉利,下到浅显的突厥士卒,没有人担忧此战会败,因为突厥固然曾在大唐手中吃过些亏,但在草原之上,颉利和大唐还是是无往倒霉,何尝一败。
而李世民虽为李恪生父,但李世民更是天子,他需求对群臣,对天下有一个交代,李恪与朔方之间孰轻孰重,任谁都能分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