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儿道:“莫非你我看着李恪在面前,就此放过吗?”
至于清儿,则是当初跟着萧铣一同被押入长安城问斩的萧梁大将军文士弘之女。
向充想着,心中更加地忐忑,但他也晓得,他也没有其他的挑选了。
当初岑文本为萧铣中书侍郎,李孝恭率雄师兵围江陵之时,便是岑文本进言,劝萧铣为保住江陵百姓,举城降唐,而后待萧铣降唐后,岑文本更是被拜为荆州别驾,助李孝恭安定山南,着力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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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楼乃是风尘地,萧月仙既在烟雨楼中天然也不是良家女子,但向充对她却不敢有半分轻视。
向充自烟雨楼中出来,走在前去临江宫的路上,内心另有些含混。
摆布已别无挑选,向充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萧月仙走了下去。
隋末唐初,反王萧铣自巴陵起兵,以复辟萧梁之名集合民气,拥兵四十万,据山南、江南之地,也算是一时英豪。
文清儿性子坦直,文士弘死时她方才六岁,这杀父之仇她整整念了十二年。
文清儿道:“那娘子为何不早作安插,在烟雨楼杀了李恪?”
他不知萧月仙的身份,乃至他都未曾见过屏风以后同他说话的阿谁女子的面貌。
仙娘说着,眼中另有着满满的仇恨与不甘。
仙娘闻言,一双秋波流转的美眸当中竟暴露一丝伤色,叹道:“当初父皇麾下四十万雄师,可谁曾想竟是不堪一击,李孝恭南下,各部率领,各州镇守望风而降,乃至有江陵之败。”
向充从始至终,同萧月仙发言的次数也不过一手之数,并且每次见面,中间都隔着那道屏风。
文清儿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莫非娘子便不想报仇了吗?”
清儿恨声道:“当初我大梁边线若非竟是这等武臣,又岂会败与唐贼之手,先皇和阿爹又岂会丢了性命。”
文清儿问道:“娘子的意义是?”
萧月仙摇了点头道:“不,李恪不但是李渊之孙,李世民之子,更是岑文本的弟子,当初岑文本劝父皇降唐,而后父皇被杀,魂断长安,可他现在却为朝廷要员,享繁华繁华,我岂能放过他们。”
“末将丹阳府统军向充,欲延请多数督往烟雨楼一叙,还请代为通传。”向充走回临江宫,把在手中已经攥了好久的请柬送到了临江宫外戍卫的豹骑将士手中,恭敬道。
萧月仙道:“想,当然想,我连做梦都想着杀了李渊,为父皇报仇。”
向充至今还不知萧月仙为何要助他,但他晓得,萧月仙其人毫不简朴,毫不是戋戋一个烟雨楼便能将她概括了的。
“娘子,向充此人过分猖獗,既失了邗江府统军,竟还敢此寻娘子索要八千贯,娘子何必理睬他。”向充刚走,仙娘身边服侍着的婢女仙儿便面露不满,嘟囔着对仙娘道。
向充贪财,他能走到本日殊为不易,要他为了心中的一丝隐忧放下现在的权势,他千万做不到。
李恪拜师岑文本,而岑文本曾为故梁帝萧铣的中书侍郎,如果李恪在此,必能猜出仙娘的身份。
萧月仙道:“白虹贯日,东南局危,这是我们可贵的机遇,如果借此机遇,我们就义了唐贼的半壁江山,届时再杀了他李唐宗室,才算是报了亡国杀父之仇。”
以往,萧月仙只是命他办理些丹阳府高低枢纽,拉拢周边州县官吏,他只当萧月仙是为求财,勾搭处所官府,故而也未曾多想,但方才,当萧月仙想要见李恪时,向充俄然认识到了萧月仙比他想的还要庞大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