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还是唐土,李恪天然有所倚仗,待到了突厥,李恪再无处依托之时,颉利不信这个小子的骨头还能这么硬。
任城王军功赫赫,为人贤能,宗室当中与河间王李孝恭并称为贤,乃当世名将。但李道宗用兵一贯稳中,甚少行险兵,在突厥雄师返程途中攻打突厥,与李道宗慎重的脾气绝对不符。
颉利行伍多年,并非不知兵之人,相反的颉利固然傲慢高傲,但他对李道宗的才气却很清楚。李道宗所为,更像是一个圈套,颉利如果主动攻打李道宗,才是着了他的道。
“往年纪战,李道宗只龟缩灵州城内不出,不敢应战,叫本汗非常头疼,此番他既出了灵州城,本汗便叫他晓得我突厥懦夫的短长。”颉利只当李世民对渭水之盟不平,李道宗此来必是奉了李世民之命反对突厥雄师的,因而对身边的世人道。
现在已然入冬,而此处又是大唐国土,突厥人阵势不熟,如果在此时被灵州军拖住,雄师不得及时北返,对突厥雄师乃至是全部突厥都是极大的危急,要晓得,在草原之上,对突厥虎视眈眈的部落可不止一处。
那些部落如果和大唐结合,那对留在突厥的老幼妇孺将会是没顶之灾。
“欲谷设一贯大惊小怪惯了,他遣人来见本汗能有甚么要事。”颉利听了附离的禀告,不耐烦道。
李道宗幽幽叹道:“两军未动兵器,盟约未破。摆布威慑颉利的目标已经达到,命前军撤下来吧。”
李恪对于他的堂叔,任城王李道宗的申明天然比颉利更加清楚。
“总管,颉利并未入彀,突厥雄师还是北行,我等是否要强攻?”李道宗的身边,行军司马宋君明对李道宗禀告道。
长安城外,李世民所布疑兵之计便是打的灵州军的灯号,此番颉利碰到了实打实的灵州军,表情天然是极差。
李道宗听了宋君明的话,点头道:“陛下命我等一旁袭扰,以分颉利之神,求觅破敌良机,大败敌军,救回蜀王。然此番颉利既有防备,我等若在强攻恐怕见效不大,反倒会陷蜀王于险地,毫不成为。”
此番李道宗率军来此,于颉利而言倒也是朋友路窄了。
赵德言乃颉利谋主,他的话颉利还是听得出来的,颉利点了点头,对附离道:“让他们过来。”
标兵带回的动静不由叫颉利为之眉头紧皱。
赵德言思虑全面,不过对于赵德言的话,颉利却有些不觉得然,在他看来,泾阳一战,唐军已经被他杀破了胆,不然也不会签下渭水之盟来求自保,此时的唐军的哪另有与他为敌的胆气?
颉利看了眼马前的李恪,对身边的附离道:“质子倒是个硬骨头,先把质子带下去,待回到突厥再说!”
鄜州尚在大唐境内,仍旧属大唐权势范围,颉利眼下虽兵强马壮,但毕竟不熟地形,如果当真在此时杀了李恪,无异于马上向大唐宣战。
武德五年,李道宗便为灵州总管,以后四年间,李道宗曾数败突厥军,将突厥雄师逐出五原,逼的突厥失土近千里,就连李道宗任城王的爵位亦是是以战得来。
士卒回道:“是灵州军,人数恐怕不下万人,主帅是唐灵州总管李道宗。”
如果李道宗当真率军强攻突厥右翼,那便会被右翼欲谷设的雄师拖住,待突厥主力包上,李道宗必死无疑,可李道宗却迟迟不脱手,实在叫颉利无可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