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亮谢道:“下官代犬子谢长孙大人提携之恩。”
褚亮对长孙无忌道:“封德彝谨小慎微倒也并非好事,本日萧、封二相俱不在此,朝中文武便以长孙大报酬尊,长孙大人正可借此永绝后患。”
门下省乃三省之一,侍从天子摆布、赞导众事、参谋应对,起居郎虽只从六品,但掌记录天子言行,修起居注,是为天子近臣。褚遂良如果能以起居郎入仕,天然是个再好不过的起点。
可就在岑文本方才起家的时候,门外走进了一个身着青色宫衣的女婢,岑文本识得此人,她恰是平常陪侍在李恪身边的宫女丹儿。
褚亮听了长孙无忌的话,回道:“到武德九年底,小儿遂良在弘文馆便满四年了。”
在这个关头,颉利索皇子为质,李恪口中的皇子当作之事天然就是为质了!
还未等岑文本说话,岑文本一旁的同僚顾胤已经重重地抚掌叹道。
古来为质者,短则十数年,长则永留敌国,直至命丧。更何况突厥苦寒,突厥人不识礼数,饮食民风更不比大唐,以李恪的年纪,要想保全返来确非易事。
“蜀王殿下,壮哉!”
褚亮入仕数十年,侍陈、隋、薛、唐四朝七帝而不倒,自有其独到之处,岂会听不出长孙无忌言下之意。
长孙无忌点了点头道:“公子才品俱佳,如果光在弘文馆蹉跎确切是可惜了,待年底百官大选之时,公子便去门下省任起居郎吧。”
能在秘书省任职的无一不是饱学之士,现在质子风波传的沸沸扬扬,他们岂会听不出李恪的言下之意。
丹儿不知李恪的企图,也不明白岑文本为何会如此严峻,不然她也不会在此处,而是直接禀告杨妃去了。
突厥可汗颉利与李世民商定的合盟之期便在明日中午,可现在李世民仍未有应允遣质子的意义,本日奏对天然也避不开这个话题。
“何故见得?”长孙无忌问道。
长孙无忌贵为吏部尚书,又为当朝国舅,与李世民私交甚笃,有些话,他天然是不便也不肯说出口,只能由旁人代庖,而褚亮便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李恪此时去拜见天子?
“现在已颠末端时候,殿下现在那边?可还安好?”岑文本问道。
封德彝行事谨慎,善揣摩上意,他的风格满朝皆知。他作为宰相,本日李世民需求向他问策,他如果上奏请遣质子,必定会恼了李世民,封德彝天然也就借病决计避开了。
褚亮看了看四周,见身后并无旁人,因而回道:“太子乃储君,储贰之重,国之底子,天然动不得,而自五皇子燕王佑以下,尽皆年幼,如果北去恐难成活,能为质者不过便是蜀王恪和越王泰,然越王乃嫡子,深得陛下爱好,不管是陛下还是长孙皇后都不会应允越王北上,故而为质者只能是蜀王。”
褚亮道:“不管蜀王所图为何,此次为质,若遣蜀王,岂不正免了长孙大人的亲信之患吗?”
褚亮回道:“如果陛下应允遣质,质子人选便非蜀王不成。”
东宫,崇仁殿偏殿,一众朝中重臣正在殿外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