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李恪卯时便起,在宫婢的奉侍下换衣洗漱,不到辰时便已出宫,带着几名侍卫到了长兴坊岑府门外。
岑文本问道:“来人可曾讲明身份。”
“家仆眼拙,不识殿下身份,还望殿下恕罪。”岑文本走到李恪的跟前,俯身拜道。
岑文本闻言,立即放下了手中的书籍,一边说着,一边出了书房的门。
他眼下不过一个秘书郎,掌秘书省文籍校雠,并无半点实权,在朝堂之上也帮不到他甚么,要说李恪欲拉拢与他,一个正四品的蜀王府长史便该足矣,李恪又何需求废这个劲,拜他为师?
李恪说着,神采一正,竟顿首拜了下去。
岑文本快步走到正厅,一眼望去,那在正厅当中端坐着的少年岂不恰是他在重明门外见过的蜀王李恪。
家仆回道:“那位小公子只说是李家三郎,奉父命前来。”
李恪拱了拱手回道:“烦请通报岑先生,就说李家三郎奉父命前来拜见。”
岑文本久在荆襄,在长安城并无端交,怎的会有人朝晨来访?
岑文本的读书声约摸持续了半炷香的工夫,待此卷读完,岑府的家仆终究走上前去,向岑文本禀告了李恪来访之事。
说完,李恪叮咛了一身,命侍卫在门外等待,本身随岑府家仆进了门。
过了半晌,岑府大门缓缓翻开,从门内走出了一个四十不足,家仆模样的中年男人。
李恪闻言,摆了摆手道:“无妨,不必打搅岑先生读书,我随你先去偏厅等着便是。”
岑府家仆引着李恪到了正厅坐下,随即为李恪奉上了一杯香茶,便安排李恪在此稍后,本身去后院的书房向岑文本禀告去了。
李恪回道:“父皇下旨,命李恪随先生识文断字,李恪本日天然是拜师而来。”
李恪道:“拜先生为王府长史,确为父皇之言,然父皇并不决下师徒之事,故而此事自当有李恪本身做主。岑师授李恪课业,便是李恪之师,李恪自当执弟子礼,以师礼相拜。”
岑文本起家,对李恪道:“殿下若要读书,固然遣人来传便是,何必亲身来一趟,实在叫下官受宠若惊。”
李恪躬拜,恰是以国士相待。
岑文本低头看着身前个子方才及他胸口,施礼却一丝不苟的李恪,心中竟闪现出一丝打动。
岑文本见李恪如此叫真,当即解释道:“下官不过蜀王府长史,陛下有命代讲课业罢了,岂敢当殿下之师。”
“阿郎,方才有一小公子求见,现已在偏厅等待。”家仆上前对岑文本道。
“胡涂,此乃蜀王殿下。”
岑文本不过是客居玄都观,待过了几日,岑文本的宅院定了下来,岑文本便离了玄都观,迁至了长兴坊的新宅。
“殿下真是拜师而来?”岑文本看着李瑁,惊奇地问道。
“这位小公子朝晨叩门,所为何事?”岑府家仆开了门,见门外竟站在一个看似十岁高低的少年,因而问道。
“弟子李恪,拜见岑师。”
岑文本眼下官职虽微,但其才略李恪却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李恪纵为亲王,亦不敢有涓滴怠慢。
如此说来,李恪以他为长史,拜他为师,并非决计修建翅膀,也许没有那么多的歪念。
李恪这么一说,岑文本这才明白了李恪的来意,再细心看去,李恪本日身着青衿,腰系玄色丝带,头戴学冠,这一身恰是皇子拜师的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