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敦的美意李恪心领了,但李恪自发痴顽,才疏学浅,恐配不上云殿下,怕是要孤负可敦美意了。”
李恪非是短视之人,他要的绝非一个亲王或是叶护之位,他要的是长安的那张龙椅,面前义成公主的承诺,岂能满足他?
可还没比及冲出来,耳边竟先传来了李恪的声音。
而义成公主口中的叶护便更是了得了,叶护之尊,堪比大唐亲王,位高权重,比起康苏密的俟斤不知高贵上多少。
与此同时,正躲在帐外偷听的阿史那云听到了耳边的话,脸上也写满了错愕。
李恪油盐不进,可恰好话又说的冠冕堂皇,叫义成公主难以冒然科罪。总不能就因李恪拒娶阿史那云,义成公主便将李恪赐死,那从而后阿史那云该如安在人前露面?旁人又该如何看她这个可敦?
阿史那云和李恪之间倒也没有甚么深仇大恨,只是小后代之间的小性子罢了,只要李恪当着她的面欠身赔个礼,阿史那云也不会死活难堪李恪,谅解他也非不成,但是若要她嫁给李恪,她却从未想过。
李恪看着渐渐关上的帐门,一阵苦笑。
此番李恪北上,义成公主本也是多有等候的,不然也不会成心将爱女嫁于李恪,只是李恪死活不买她的帐,她也无从动手罢了。
“滚!”
此时李恪如果承诺了义成公主的发起,迎娶阿史那云,成为突厥所谓的驸马,即使可保他一时无虞,安享繁华,但几年后呢?待几年后唐军大肆北伐之时,他又该是何态度,被俘回长安后又该如何面对父皇和母妃?
大隋皇权,本就只传了两代,而不管是隋文帝还是隋炀帝都子嗣不兴,杨隋宗室人数本就未几,再加上隋末群雄盘据,各路反王多视宗室后辈如仇鸠,杨隋宗室后辈死伤者甚多,真正杨隋先人已经极少了。
但在阿史那云的神驰中,他要嫁的是像他父汗那样的草原雄鹰,绝非北国来的小白脸,阿史那云听着义成公主的话,便马上想冲要出来反对。
“殿下是快意公主之子,可敦一向视殿下为自家子侄,殿下这般作为伤了可敦之心,实在不当。”袖娘见李恪出帐,对李恪道。
李恪天然晓得本身这么做意味着甚么,意味着他同时获咎了突厥可敦另有颉利可汗最为心疼的女儿,今后他在突厥的路,将万分难行,但他却没有半点挑选的余地。
阿史那云当然不肯嫁于李恪,但她本身回绝是一回事儿,被李恪回绝又是一回事儿,这已经不止是在疏忽他的高傲了,这的确是在应战她的庄严。
阿史那云再也呆不住了,当即起家,冲到帐门处开门而入,对着义成公主吼道:“阿娘,我宁死也毫不嫁给北国来的绵羊,就算杀了我,我也不嫁。”
实在李恪方才触怒的又何止阿史那云,另有一个义成公主。
说完,又狠狠地瞪了李恪一眼,分开了。
大帐以内,李恪正谨慎地对付着义成公主,与此同时,在大帐以外,偷听的阿史那云却听地云里雾里。
方才大帐中的话听到的天然不止是在一旁偷听的阿史那云,守在门外的袖娘也听了个真逼真切。
阿史那云被称为草原明珠,绝非只因她是可汗之女,阿史那云貌美,虽年幼,却已可见端倪。十年以后,阿史那云必是草原上最美的花朵,真正的明珠。
突厥女子结婚较早,十二三岁便结婚嫁人的女子大有人在,以是阿史那云固然年幼,但耳濡目染之下,多少也晓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