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真人来了。”
“快把盆拿过来,放在杜相的头下。”孙思邈看着杜如晦的模样,对婢女道。
李世民闻言,怒道:“莫非你们未曾见过,旁人也都未曾见过吗?你们还待在此处何为,还不快归去遍寻医书,哪怕你们是翻遍天下医书,也要给朕找出能救克明的方剂来。”
这个关头,李世民倒也没有精力去同孙思邈多去计算这些。
王府保护将药箱翻开,递到了孙思邈的手边。
“诺。”李恪和孙思邈昂首应下。
李世民看着面前的一众太医的模样,肝火中烧,也幸亏李世民不是嗜杀之人,不然他们绝没有甚么好了局。
可杜如晦病重,即使是天子亲身又能如何?
现在的杜如晦就仿佛一株渴地将死,脆弱万分的树苗,如果冒然已大水灌溉,不但救不活他,反倒会将他生生淹死。
婢女闻言,赶紧把盆端到了杜如晦的头下,就在婢女刚把盆端到杜如晦头下的时候,杜如晦的口中吐出了一口玄色的浓血。
李世民事件繁多,也不便一向留在臣子府上,
杜如晦固然病了,但却也未有一刻闲着,每日仍旧劳累政务,他的病恶化地比太医令王琼设想的还要快很多。
“传朕旨意,能医克明者,赏银万两,良田千亩,官升三级!”李世民看着面色暗淡,但却仍不见转醒的杜如晦,对他身后的一众太医道。
李世民见李恪呈现在此,顿时表情轻松了很多。
“臣孙思邈拜见陛下。”李恪与孙思邈一同俯身拜道。
当杜如晦昏倒不醒的动静传到宫中,李世民大惊,赶紧传召了王琼等一众太病院臣属,备上一应贵重药材,前去蔡国公府探视。
李世民点了点头,对李恪和孙思邈道:“克明已昏倒整夜,真人快随朕入府为克明诊病。”
“诺。”李世民发话,众位太医应了一声,低着头出了房门。
杜如晦躺在这里,面前的虽是一众名医,但却没有一个敢对杜如晦用药的。
“药箱。”孙思邈放下杜如晦的手,对身后为他拿着药箱的王府保护道。
孙思邈见杜如晦口中的浓血吐出,松了口气,擦了擦手,对身后的李世民道:“杜相淤在喉间的浓血已出,想来半晌后便能转醒。不过杜相体弱,这针灸之法难治底子,杜相可否撑过这一关还未可知。”
孙思邈从药箱中取出了数枚银针,扎在了杜如晦水沟、中冲等几处要穴,跟着孙思邈的银针入体,杜如晦脸上本来的绛紫色顿时浅了下来。
城东,蔡国公府。
李世民问道:“那依真人之见,该当如何?”
太医令王琼道:“启禀陛下,杜相之疾乃长年累月积累而成,已透脾脏内腑,病入膏肓,纵是华佗活着,恐也难救啊。”
王琼束手道:“杜相体弱,早已虚不受补,如果冒然以用大补之药,恐怕只会要了杜相的性命。”
李恪如果未能请来孙思邈,他当前去宫中复命,可李恪既径直赶来的杜府,想必是不辱任务,将孙思邈请来了。
李世民闻言,怒道:“那你等觉得该当如何,难不成便无药可医了吗?只要你们开口,不管要甚么药材,朕都给你们弄来。”
李恪回道:“为父皇分忧,和谈辛苦二字。眼下首要之事是为杜相诊病,儿臣还是先带着孙真人入府吧。”
“辛苦我儿了。”李世民拍了拍李恪的肩膀,对李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