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帝眯着眼睛沉吟,有一下没一下地拍击扶手。此时已经辰时中,错过了早食,众臣饿得腰都挺不直了。李德英低眉顺目,端着一茶杯恭敬奉上,承天帝顺手接过,喝了几口毫无油星的鸡茸汤,聊以充饥。
郭达忍不住乐道:“哈哈哈,推来让去,两个钦差竟都是北营的!真是风趣。”
容佑棠略一思考,叮咛去庆王府。
容开济恍然大悟,顿时放心很多,连声赞道:“本来有火伴啊,这很好!你是年青长辈,应当主动些,待前辈要尊敬,切忌傲慢无礼。齐将军效力庆王殿下麾下,想必品性不错,你快与他商讨商讨,此去关州相互照顾着,尽快办完事回家。”
两刻钟后
“就是叫你!快,从速去接旨。”纪斯柏好笑地催促。
容佑棠干脆利落脱下汗湿的官服,换上简便透气的长袍,边系衣带边说:“爹,我还得去一趟庆王府。”
“好。”郭远身为户部左侍郎,一向卖力推行新政。他扼要报告了关州商税征收过程中的一些固有弊端,并隐晦提及赃官贪吏激起的民愤之深。
“纪兄,您看这……小弟事前委实不知情。”他领了皇差,明日远赴河间关州,来回起码月余,上峰将其手头的差事又派了纪斯柏代管。
纪斯柏打量整齐的小耳房,大加赞美。他年逾四十,二甲赐进士出身后选入部,任直隶主事已十载,安安稳稳。
赵泽雍严厉提示:“你别粗心,此次关州之行并不简朴,但钦差身负皇命,只需严格履行天子号令便可,不必顾虑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