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迪瞠目结舌,筹办带路的手掌抬起不动,脱口呼喊:“二位大人稍等!”
齐志阳共同默契,他将尚方剑斜竖身前,状似不经意地晃了晃明黄剑穗,叹惋道:“可惜我们本日傍晚才到,没船去关州,本想尽快帮手大人破案的。”
朱迪陪坐末席,但屁股根基没沾椅子,忙着给客人倒酒、劝酒——可劝得口水都干了,也没能让钦差多喝两杯!
此二女嗓音委宛清脆,柔弱秀美,抿嘴含笑。
“是。”
“哈哈哈,钦差远道而来,游某等待已久啦!”
“大人,婢子给您倒酒。”
朱迪低眉顺目,谨慎接话:“庆王殿下率诸将军豪杰挽救河间于匪患威胁中,千千万万百姓不堪感激,铭感五内。”
朱迪非常讶异两名钦差的和谐干系,他原觉得文官武将同事时不免有龃龉。
只是,为何选用这么烈的酒?酒杯还不小。
“微臣游冠英,恭请圣安。”
“齐将军,请。”容佑棠伸手引请。虽同为钦差,可他资格品级居下,故到处奉齐志阳为前辈。
朱迪眸子子定住刹时,随即安闲不迫道:“因游大人在都城并无府第,故只能住堆栈。”
你笑,我也笑,除天子亲率的内廷禁卫面无神采外,其他小厮侍女幕僚纷繁陪笑。
因为运营布庄多年,容少爷察看人的时候,常常看了表面就看衣裳:
“下官有些不明白,叨教大人:一共抓获多少涉事商贩?他们的死算在四十三人里头了吗?”容佑棠正色问,目光炯炯有神。
“此处距巡抚衙门仅十里,光天化日之下,却有持刀盗窃团伙流窜作案?”容佑棠难以了解地点头。
走了半晌,火线一个独院内传来女人的哭骂声:
秋管家回声,和朱迪一道,批示四个娇怯怯的侍女慢腾腾将刚出炉的烤羊羔放在正中间。
“大人请用。”
乘船途中,两名钦差和内廷禁卫们相处和谐:容齐都是人堆里摸爬打滚挤出来的,轮番变着花腔,经常请茶饭糕点、嘘寒问暖,将对方当作弟兄对待。
朱迪几次想走到钦差们身后,可高大结实的禁卫两个并排、把前路堵得严严实实,他想开口又不好开口,只能焦心尾随。
“哎,那里的话?咱都是为了给陛下分忧。”游冠英笑吟吟,眯着眼睛看俊美状元郎,欣然饮尽。他刚要开腔,却被齐志阳举杯打断:
嗯,游大人真够经心极力的,他为我和齐将军筹办了分歧风情的才子。容佑棠暗中喟叹,婉拒之余,仍保持读书人的翩翩风采,谈起闲事:
“啪”一声,游冠英重重一顿茶杯,愤怒问:
环绕齐志阳的两名女子则较着娇媚成熟些,笑靥如花。
容佑棠趁对方想祝酒辞时,悄悄给齐志阳递了个眼神,举杯朗声道:“多谢大人美意接待,下官惶恐,想来查案少不了费事您拨冗指导,特先敬大人一杯,聊表谢意。”语毕,一饮而尽。
因为前后有禁卫反对,容佑棠脚步不断,朗声道:“多谢提示,朱大人也谨慎些。”
禁卫长面庞庄严,一字一句清楚道:“圣躬安。上谕:奏闻关州一案,朕心忧之,特命钦差齐志阳、容佑棠期限彻查,尔河间巡抚游冠英,务必尽力帮手。钦此。”
“将军折煞小人了!”朱迪连连摆手,羞窘道:“鄙人奉游大人号令行事,顶多算不入流的小人,岂敢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