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本来是巡抚,怪不得。”容佑棠恍然大悟,从速戴上官帽、清算仪表,想当然地说:“巡抚观察疫情来了,朱将军,我们下去瞧瞧。”
容佑棠推开门,又问:“上午有多少不治身亡的?”
“本地巡抚姓钱,大名钱怀河。”容佑棠顺势奉告。
容佑棠浅笑靠近,拱手客气道:“鄙人容佑棠,您想必就是巡抚钱大人吧?幸会。”
赵泽雍勃然大怒,一脚踹翻作歹多端的凶徒,怒问:“说!你们彻夜原打算是甚么?残杀无辜?”
西北大捷?
“诚恳点儿!”
“行吧。”朱彪打了个哈欠,兴趣缺缺,抱动手臂,边走边说:“情愿冒着抱病的能够出巡,还算失职爱民,值得相迎。”
“寂静!”
“但愿如此。”
“放心,公子都安排安妥了。”
“唧哝甚么?快答复!过后若被查出扯谎,你逃去天涯天涯也没用。”谢霆咬牙,瞋目瞪视。
“出去。”
“这、这……我……”
自从到达疫病区,容佑棠一天到晚被哭喊声包抄,忙得不成开交,嗓音沙哑变调,体贴问:
“是吗?好极!”朱彪欢畅一击掌,焦头烂额道:“秋岭和淳鹤的知府不断探听、拐弯抹角地质疑,烦得很,活像我们有药用心不给似的!难为您一次次耐烦解释,换成我,能够得吵一架。”
“商谈救灾之前,本官有一件要紧事儿宣布。”钱怀河义正辞严,余光悄悄瞥向马车。
“慢着。”
谢霆忙止步回身,恭谨垂首。
两人刚快步行至驿站门口,抬眼便是黑压压大片人头,众星捧月普通,簇拥巡抚钱怀河。未抱病的哀鸿们猎奇出动,挤得水泄不通,争相目睹巡抚风采,交口群情。
“不不!”
容佑棠悄悄诧异,客气道:“为朝廷办事乃职所该当,钱大人公事繁忙,能抽暇冒险来巡已是极可贵。请进,疫情公文都在楼上。”
“摈除哀鸿?杀哀鸿?”谢霆吃惊地愣住了,他原觉得只是刚巧抓获一群趁乱打劫的匪寇。
钱怀河眼睛一亮,竟格外谦恭,他快步相迎,亦拱手:“幸会幸会!抱愧,钱或人来迟,真是辛苦钦差和将士们了。”
赵泽雍目光如炬,严肃问:“打单谁?滥杀了哪些无辜?”
“是!”谢霆斗志昂扬,敏捷调剂防卫,押着俘虏往庙后空位而去。
容佑棠神态如常,暖和道:“辛苦将军了,委曲弟兄们任劳任怨,不然我和宋大夫一准儿被拉扯撕成碎片。”
容佑棠一怔,忙就教:“不知是何事?可与救灾相干?”
两刻钟后
朱彪当即皱眉,耳朵嗡嗡响,正色答:“有五个。死者支属打滚恸哭、猖獗指责,骂朝廷援救迟了、骂大夫庸医、骂老天爷不开眼,夺走无辜性命。”
容佑棠拎着食盒返回卧房,轻声道:“疫病尚未消弭,实在是伤害!”
容佑棠非常怜悯,但无可何如,拍拍火伴肩膀,安慰道:“人面对生离死别时,冲动失态是不免的,我们领朝廷俸禄、为朝廷分忧,只能谅解包涵。待回京后,烦请把建功弟兄的姓名给我一份儿,我必然为其奏请封赏!”
“姓容的?”谢霆想了想,私语道:“公子,应当就是容大人了,朝廷高低没几个姓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