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承天帝又点头，严肃笑问：“既成心尚公主，为何迟迟不上奏求赐婚呢？嗯？”
容佑棠却早已经惊呆了：他面朝门口，好半晌之前，就清楚瞥见雕花镂空通风窗前玄色织锦龙袍一闪而过！
“你教唆下人缉捕长公主？”赵泽雍问，贰内心已经有底了。
眨眼间跪了一屋子的人。
屏风后的赵宜琳也按捺不住了，怒喝道：“三哥，就是他！就是他！帮我活剐了他！”
赵泽雍却木着脸：“您过誉。”
赵宜琳揪玩发梢，歪着脑袋，撇撇嘴：“你们会同意吗？”
“哎，好吧。”赵泽安有力地挥挥手。
他如答应不可！殿下毫不知情，又未得陛下授意，“代为主持”算甚么？容佑棠很不附和，他低头看庆王，对方悄悄朝下首暼一眼，容佑棠会心，遂客气劝道：
“那就开端。”赵泽雍号令：“刘氏，你先说，务必一五一十据实以告。”
“你敢抗旨？”承天帝喝问。
“殿下请息怒，犬子虽不争气，却并非大奸大恶之徒，冲撞了长公主当然有罪，但事出必有因——”这忍辱负重的陌生嗓音是卓志阳。
赵泽安欲言又止，终究明智闭嘴接管，有些挫败地叹口气。想了想又在前面喊：“容哥儿，一起下棋吧？”
“起，卓大人坐着说话吧。来人，上茶。”赵泽雍略抬手，正色道：“本王刚从宫里回府不久，尚不清楚此事来龙去脉，庆王府也不是刑部公堂，诸位有话好说，都禁止些。”
赵泽雍俄然抬手揉乱对方头发，赞美笑道：“你看出来了？”
“太医照顾着，暂无大碍。”
长公主的奶娘刘嬷嬷苦着脸从屏风后绕出来，战战兢兢跪好，悄悄暼一眼二皇子，后者当即眯起眼睛，刘嬷嬷敏捷收回视野，端端方正磕了个头，颤抖道：
“三哥，你筹办如何措置他？”赵宜琳问。
“父皇请上座。”赵泽雍一板一眼，虽口称“父皇”，却恪守君臣之礼。
“谢殿下开恩！卑职归去定当正法唾骂撕扯长公主的刁奴。”卓志阳感激涕零，强压着如遭好天轰隆的儿子叩首，恭请卖力监督行刑的赵宜琳的亲信回府。
赵泽雍朝亲卫递了个眼神，后者随即取下卓恪口中的布团。
侍卫退下后，赵泽安猎奇问：“哥，你为甚么要抓卓家公子啊？”
“晚了。”赵泽雍低声道：“自古请神轻易送神难。从翻开大门让他们出去的一刻起，就已经趟进浑水。”
赵泽雍直接叮咛：“把他们都带上来。卓大人，本王刚才已明说：庆王府不是刑部公堂。以是你大可放心，令公子还是刚来时的模样。”
赵宜琳火冒三丈：“你把本公主当甚么人了？敢油嘴滑舌就该死！”
如此一来，二皇子反而不好发难，只是长公主还是恨极，调侃道：“卓志阳，你做戏给谁看？本公主不吃这一套，几个耳光就能打死人？有本领你拿刀砍，那才叫一了百了！”
“是二哥他们抓的。”赵泽雍顺手给弟弟夹了一筷子菜，说：“从速吃，吃完消消食就请大夫换药，我待会儿得去议事厅。”
二皇子清清嗓子，有些为莫非：“那小梅山风景甚美，我们分开游赏了。”
实在统统人都清楚，这类事只能私了，哪怕捅到承天帝跟前。天子越疼女儿、就越会低调措置——只是极能够转头就寻个罪名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