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外人悉数退下。
“这回可真是好烫手山芋。”容佑棠有些担忧:“您又被夹在中间了。他们不敢直接闹回皇宫,而是借庆王府发难——不如我们也装傻一回,找个来由把这事儿撂开算了?”
“私了!正法那畜/生就完了!若对薄公堂,你们卓家都得完。”赵宜琳当即开口,闹大了对她最倒霉。
“卓志阳是韩太傅党,与平南侯党耐久分歧,两家无事都要找个借口斗一斗,何况此次抓住了把柄?”赵泽雍缓缓道。
二皇子清清嗓子,有些为莫非:“那小梅山风景甚美,我们分开游赏了。”
“卑职教子无方,只配站着回话,请殿下代为主持,卑职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卓志阳须发斑白,年过半百,满脸皱纹,寒微地哈腰低头。
赵宜琳听声音快被气疯了:“三哥,你听听,他清楚是在抵赖!倘若没遇见你的小厮和卫、卫大人,我这会子估计早死了!”
“恪儿!”卓志阳忙迎上去,拉着儿仔细细打量,发明只是受了皮肉伤后,才稍稍放心。
周明宏再次称是。
“你就是皇后提过的小外甥?”
“哎,好吧。”赵泽安有力地挥挥手。
家世有些低了,但人是很不错的。长公主可惜地想。
“谢殿下开恩!卑职归去定当正法唾骂撕扯长公主的刁奴。”卓志阳感激涕零,强压着如遭好天轰隆的儿子叩首,恭请卖力监督行刑的赵宜琳的亲信回府。
“回庆王殿下的话:老奴不敢有所坦白。本日本是想去皇寺祈福的,可路途甚远,恐瑞王殿下劳累,因而去了弘法寺。小半天就烧香祈福结束,等放斋饭期间,瑞王殿下在禅房歇息,和尚说北院有座小梅山,风景尚可,因而、因而……二殿下就发起去逛,老奴等人服侍着公主,另有周家三人,一齐去了小梅山。可刚在亭子里坐下,老奴等人就被叫去备热茶点心,走开了一会子。待回转时,就传闻公主与周二公子赏花时,出事了,周二公子受伤,公主……单独下山寻人,成果迷路——”
二皇子却较着不甘心,欲言又止。
“儿臣在。”赵泽雍直挺挺跪下。
容佑棠怜悯极了。
“唔。”承天帝落座,怠倦捏捏眉心,问:“你四弟如何了?”
“猖獗!”赵宜琳的辩驳声在屏风后响起,悍然打断卓志阳的陈述,她气愤道:“甚么叫事出有因?姓卓的,你养的好下贱胚儿子!连本公主也、也……也敢鄙视,罪该千刀万剐凌迟正法!”
“……不敢,不敢。”卓志阳只得苦笑下落座,贰心急如焚,屁股略沾椅子,倾身担忧问:“殿下,卑职那、那混帐孽子呢?可、可还——”
卓恪哭丧着脸,委曲道:“我去郊野探友,回城时路过弘法寺,就趁便出来歇脚吃斋饭,半路遇见她、遇见长公主,她当时没有表白身份。我没有半分不敬,是她主动问‘禅房如何走’,我美意带路,孰料她俄然翻脸,张嘴骂人、抬手打人,还踢伤我下/体——”
“卑职卓志阳叩见庆王殿下,殿下万安。”卓志阳看到庆王就面前一亮,慎重其事行叩拜礼,宦海浮沉多年,他没来之前就明白:唉,恪儿能不能活命就全看这位了!
卓志阳咬牙,狠狠心,俄然一巴掌把儿子扇倒在地,怒斥道:“无知孽障!你可知你闯了甚么弥天大祸?叫你去弘法寺为家人祈福,如何会不慎冲犯了长公主?孽子,卓家如何出了你如许的孽子?!”他边打边骂,是真打,耳光甩得“啪啪’脆响,老泪纵横,拳打脚踢,呵叱道:“打死算了,打死你给长公主赔罪,也好过你活着带累百口,打死你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