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这个好,御膳房的新巧花腔,您尝尝?”赵泽安浑然不觉父亲忧愁,全神灌输,从满桌糕点中遴选合意的。
“少爷,如何了?”李顺跟沉迷惑四顾。
“可我哥不给多吃。”
“我和哥哥先去栖霞宫贺二姐姐生辰,庄妃娘娘留饭,然后哥哥忙去了,我不想睡觉,就给皇后娘娘存候,然后到这儿。”赵泽安脆生生道,白嫩脸颊热得泛红,伸手欲抓茶壶,李德英忙上前斟茶。
小憩约两刻钟
未几时,众官差停在容氏布庄前。
“唔。”承天帝伸手,李德英忙拿帕子给擦手,“呈上来瞧瞧。”
“是。”
承天帝刚要开口,御前内侍忽进入,躬身道:
都城居不易。容正清叔侄和许淮、秦浩良,三家交好,临时租赁一所独院居住。
周仁霖在院墙外焦心盘桓,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猜想庶子舅甥内心痛恨,负气扯谈。
沈轩品级高,出列道:“回陛下:臣等幸不辱命,二百七十八份答卷,已连夜评阅毕。”
“宣。”承天帝腔调平平。
“九儿,看好了么?”承天帝笑问。
只见那为首官差拿起捷报,施施然翻开,顿挫顿挫念叨:
“是!是是是!”江柏欣喜欲狂,点头如捣蒜,语无伦次道:“容佑棠吗?容佑棠?没错,我们少爷是叫容佑棠。”
几百人围堵在堆栈门口,轰然群情,冒死踮脚,争相目睹榜眼探花风采。
唉!
护城司部属的一队九门巡卫本日一改带刀巡街的凶神恶煞模样,喜气洋洋,咣咣咣,用力敲锣,首级端着红漆托盘,内有三份红纸金字捷报。
“呵呵。”
中午骄阳如火,两宫相距甚远,孩子主动去存候,大半月没见面,皇后竟没留下说说话?她乘凉安息、把人打发到朕这儿来?凡是她开口留一句,小九必定会服从的。
“急死我了!状元是哪个?”
甚么?!
“翻开看看。”承天帝严肃号令。
沈林二人悬着心,凝神等候。
“唉~”赵泽安靠坐榻上,手捧小茶钟,闭着眼睛,煞有介事感喟道:“科举委实不轻易,一天以内要赶出三份功课!”
“谁啊?状元榜眼探花,都谁啊?”
“父皇日理万机,请保重龙体,儿臣不宜过量打搅。”
李德英却赞道:“庆王殿下一片珍惜之心,唯恐小殿下误了正餐,老奴佩服。”
沈林二人将十份答卷整齐摆放在广大御案上,四名内侍上前帮手,瞬息间,俱已铺好。
“快了。”赵泽安已挪到案尾,说:“‘为官之道’另有几行。”
“本应当的。”赵泽安有些可惜地说:“不过,娘娘要安息,我磕了头就过来您这儿了。”一口接一口,转眼间,他就吃完小半碗莲子羹,状似非常饥饿。
“是。”
转眼,赵泽雍大步踏进,更加腔调平平:“儿臣拜见父皇。”
“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安。”沈轩与林济生叩拜施礼。
“可、可我们老爷少爷出门走亲戚去了啊!”
恰逢容正清过寿,他初入京,亲朋甚少,容佑棠父子天然前去贺寿。
本来,容佑棠极不整齐的答卷正捧在林济内行上——尚未禀明,他们不敢冒然摆放御案,以免龙颜不悦。
“如何?”承天帝近前,戏谑中带着提示:“此人是你的玩伴,但科举绝非儿戏,断不能因私交评三甲,不然对其他考生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