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听和用人不疑,一贯是方孰玉的过人之处。
方锦书笑道:“这不一样。既然立了功就该赏,莫非我借了公主婆婆的人,连这点犒赏都要鄙吝么?下次让我如何有脸去公主府。”
待全数看完后,他面色发沉,猛地一掌击在书案上,冷声道:“李青!我原觉得他有分歧,那里想到他也和那些世家后辈是一起货品!”
在翰林院中,因两人的出身有不异之处,比旁的人更要谈得来一些,偶有小聚,都甚为相得。方孰玉视对方为厚交老友,未曾想这件事的背后,竟然是他在拆台。
方锦书脆声道:“女儿不敢居功,这也是父亲信赖女儿的原因。”
午后,方锦佩跟管事的女尼扯谎说肚子痛,也不回房清算衣物,急仓促地从后角门处溜了畴昔。她本来就没能带甚么东西来三圣庵,几样值钱的金饰昨夜她就收好了,藏在了贴身之处。
“是我看错了人。”他转头看向方锦书,赞道:“幸亏我有你如许的好女儿,不然为父还被蒙在鼓里。”
“女人,婢子是受公主的命而来,不敢当女人的赏。”向兰连连推让。
“芳菲,去把我的嫁妆匣子拿来。”芳菲领命而去。
到了书房,方孰玉还未下衙返来。方锦书叮嘱芳菲在门口守着,遣了小厮去门口候着,只要方孰玉回府就请他先来书房。
至于来三圣庵后才用的东西,她悔恨之极,那里另有半点沉沦。在她想来,此次她是去过好日子的,那里用得上这些褴褛玩意。
“书丫头不消自谦。”方孰玉道:“若不是你,我是如何也不会思疑到他的身上。他和李家的干系冷淡,如何会为了争一个御前制诏的位置,而使出这等卑鄙的体例。”
待向兰走后,方锦书叮咛:“芳菲,替我换衣服,我要去见父亲。”
“做得好。”方锦书道:“多亏了你们。”若不是靖安公主派出的这两小我得力,她要到甚么时候才气探听出那原是李家的财产。
借着暗中的保护,向兰的嘴角微微上翘,道:“嗯,必然是我目炫。”
听到这个名字,方锦书悚然一惊。被她记得滚瓜烂熟的那些线索,眼下如同被一根看不见的丝线给串了起来,变得清楚非常。
翌日凌晨,方锦书便收到从三圣庵中带出的一封信。
向兰不晓得她究竟明白了甚么,但看模样也是有了严峻的停顿。她恭声道:“婢子不敢居功,多亏了女人调剂有方。”
“父亲此言差矣。”方锦书缓缓道:“李大人或许不想,但这个位置代表的好处谁都看得见,李家不会不想。”
她则本身拿起墨条,在锦鲤荷叶砚中注入净水,缓缓碾墨起来。
向兰跟着接方锦佩的马车,去了东郊的一个庄子上。又等了一夜,见方锦佩并未出来,才回了方府报信。
“但私底下的事情,谁又晓得呢?哪怕是皇上,也不能有千手千眼,能将这些小行动都看得清楚。”
试问,哪家的话语权不是把握在男人手里?妇人之言,不管是老婆还是女儿,哪个男人会将如许的大事,放心交给幼女来停止。
向兰虽不是那起子眼皮子浅贪婪的人,但主子有犒赏老是功德,也是他们差事办得好的原因。便笑着伸谢收下,办起差来也格外用心。
“劳烦你持续守着,人手不敷我再给你调。有甚么人去那庄子,或是方锦佩出来,你从速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