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岚笙这边常用的大夫会写了脉案寄信畴昔,和苏神医商讨着开出下一季的食补方剂。经心保养了一年,她的头痛病已经不再发作,只需好好保养便可。
“大姐,你找我?”权墨冼笑道:“但是嫁奁备得还不敷?”
“究竟甚么事?”
看着他掀了帘子出门,林晨霏面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她表情郁结,这笑容也只是不想让他担忧罢了。
对一个女人来讲,圆房的意义何其首要。再说,他也恰是血气方刚的青年,怎会忍得住。
“那就奉求了。”方锦书慎重伸谢:“权大人救过我,这只当是还他的情面。”
方锦书悄悄感喟了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替林晨霏感到可惜。这么好的女子,恰好就赶上了宝昌公主。
“返来了?”林晨霏笑着迎上来,接过他脱下的大氅,道:“今儿这么晚,我让厨房下碗葱油面来,可好?”
“女人,”芳菲进门禀道:“婢子送韩娘子出去,恰好遇见苏神医遣人送了这一季的药材过来。太太便让我拿了一盒雪蛤过来,明儿炖了给女人补身子。”
韩娘子摆布看了一眼,才凑到方锦书的跟前,抬高了声音道:“原是不好说的,但你晓得就好。权大奶奶,应当还是少女。”
这,都是卫亦馨造的孽。
“不说这个。”她揭过这个话题:“今儿方家四女人特地打发人来跟我说,前些日子在梅影堂时她遇见了我们家大奶奶。瞧起来,她那会的眼睛有些红。”
想到这里,韩娘子悄悄感喟了一声,道:“权大人不轻易,过两日我再去一趟。待熟谙了,才好渐渐开解于她。”
林晨霏担不起这个职责,那么这个重担就全落在了权墨冼的肩头。
“看她的模样,这些事都闷在内心,仿佛连权大人都没有说过。”韩娘子饮了一口青梅酒,道:“再无处说去,只怕会闷出病来。”
而她固然竭尽了尽力,也只保住了林晨霏的性命罢了。这类无能为力的感受,委实让她非常难受。
到了晚间,权墨冼才从刑部返来。
除非,这里头有甚么苦处。
权墨冼揉了揉肚子,笑道:“还是霏儿体味我,正饿着呢。”他没有说的是,在刑部他连晚餐都没有来得及用。
见状,方锦书让芳菲带着服侍的丫环都退下,韩娘子还加了一句:“别让人过来了。”
“苏神医送了药材……”
“对了!”方锦书一击掌,道:“恰是这句。”
韩娘子想了想,道:“罢了,你也是大女人了。”顿住话头,使了个眼色。
六品京官,已经是各方权势或交友、或架空的工具了。
“如何了,有话固然说。”方锦书感觉有些奇特,她们之间另有甚么不能直言吗?毕竟,连韩娘子最大的奥妙,她都晓得。
“甚么?”方锦书大吃一惊,道:“你说真的?”
芳菲不明以是,想了想道:“婢子说,太太拿了一盒雪蛤给女人补身子。”
方家此举,也不过是感激苏神医治好了司岚笙的病,投桃报李罢了。
闻言,权璐的面上飞起一抹羞红,道:“冼弟你也来打趣我。”
有些药材,是江南道那边产出,方家干脆就直接找苏神医采办。他本来就开着医馆,不但治病救人也运营一些药材买卖。
“好。”权墨冼应了,对林晨霏道:“你先梳洗,我一会儿就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