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糕是用一个圆形的大红描金海棠花盒子装着,图案素净得不像是用来盛放食品的器具。
接下来,将芝麻粉和花生、蔗糖等质料,按比例做成馅料,再一个个的包好了,捏成状元帽的模样,放在蒸笼上蒸个十来分钟,便能够出锅。
郝君陌还未获得举人功名,本年并未了局,但这状元糕的意头老是好的。方、郝两家干系密切,郝君陌又对方锦书一贯珍惜有加,得了他好几块石头印章,这时不过是稍作回礼。
即使厥后有见过她好几次,眼下的方锦书早已褪去了青涩,有了少女的身姿。但在权墨冼的心中,始终还是记得关于她最后的印象。
权墨冼本身也晓得这一点,皱了皱眉。
当时她狼狈地躲在马车上,脸上是圆嘟嘟的婴儿肥,脸颊上是孩子才有的浅浅绒毛,敬爱得像刚出壳不久的毛绒绒小鸭子。
权墨冼渐渐咀嚼着,嘴角情不自禁的飞扬起来。再次瞥了一眼状元糕的形状,心道:瞧这模样,应当是那小丫头亲手做的。
他这时并不饿,也并不是喜食甜食的人,可却忍不住拿了一块状元糕,放在口中咀嚼起来。
最后,将蒸好的糕点放凉以后,裹上一层磨得细致的黄豆粉。做好的状元糕整齐地摆放在一起,胖胖地状元帽瞧起来敬爱之极,恨不得立即便拿起一个吃。
芳菲在一旁咽了下口水,但她内心明白,这是女人亲手所做,如何也轮不到她来吃。
方锦书笑着问道:“如何样,味道如何?”
他将在唐州的遭受细细讲给刘管家听了,道:“你我名为主仆,实则我恭敬于你。春闱以后,我若没有好名次也就罢了,如有,他们定然不会循分。”
揭开上面一层油纸,上面是一层胖乎乎圆滚滚的状元糕,整齐地排在上面。不知怎地,看着这些敬爱的状元糕,权墨冼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方锦书时的景象。
而对司启良、权墨冼来讲,此次恰是尽力以赴之际。
“让你尝你就尝,如果味道不快意,我再重新做一次。”方锦书替她找好了借口。本身亲手做的又如何样,这些尊卑之别在宿世她很在乎,但眼下一块糕点怎能及得上贴身婢女的虔诚?
既然刘管家确认了承恩侯府送来的西洋参片,和方锦书送来的状元糕没题目,他就将这两盒放入要带入考场的书箧当中。
方锦书笑着瞥了她一眼,道:“你来替我尝一个。”
刘管家嘿嘿笑了两声,道:“我这不是江湖越老,胆量越小嘛。既是给公子做管家,也要拿出些真本领才行。”
芳菲拗不过她,谨慎翼翼地拈了一块起来尝着。
权墨冼接过刘管家递过来的两个盒子,笑道:“如何,你不放心?侯府那边不提,方家四女人送来的糕点,我信赖不会有题目。”
入京以后,权墨冼有条不紊地实施着打算。除了在松溪书院攻读,该去的文会诗会一个也式微下。比如说在洛水诗会上,便以一首诗作冷傲四座,成为能登上大儒画舫的十名学子之一。
“女人亲手做的,婢子怎敢。”芳菲仓猝摆手回绝。
他早些年在江湖上也是一方大豪,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地盘女人部下,应有尽有。这一番落魄飘零下来,却在和江湖毫不相干的权家安稳下来。
权墨冼嘲笑一声,道:“权家这些年好不轻易出了我这一个能读书的人,要让他们放弃,那里是这么轻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