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思路纷至沓来,让她没法安睡。她恨不得现在就去吴家一探究竟,却只能白白牵肠挂肚罢了。
另一个,就是心肠仁慈的吴菀晴。方锦书在第一眼看到她时,就下了决计要窜改她悲惨的运气结局。
她这般温言软语,听得方孰丰轻飘飘的,笑着抚上她的肩头道:“也难为你能明白。菊姐儿年纪小不急,你好好拘着她几年。她的婚事,就交给你来操心。”
但方锦菊一心想着那大好出息,她也不敢透露本身的意义。当下搓搓手道:“我这不是舍不得你嘛,如何会盼着你落第。”
瞧见这一幕,方孰丰心头一荡,掀了袍子在她劈面坐下,道:“这么晚,怎地还不睡?”
方家的财产都交给他在打理,他不缺银钱,缺的恰是这身份职位。
“哦?”方孰丰欺身向前,笑道:“本来娘子是在抱怨为夫,让你昔日里空闺苦等了吗?”
毕竟是玛瑙送了方锦菊返来,她不能不给方老夫人这个面子,只怒斥了几句就让她退下。
眼看快回到本身房中,方锦菊脚步一顿,换了个方向,朝着孙姨娘的屋中走去。回身叮咛小丫环道:“你在这里守着,有人来了从速知会我一声。”
孙姨娘本来就不肯方锦菊入宫。在她膝下,好不轻易养下一子一女,她还希冀着这两个孩子养老。方锦菊如果入了宫,哪怕有了出息,跟她这个姨娘也没有任何干系。
不提这母女两人的私房话,方孰丰踏着夜色入了院门。
乔彤萱虽说将来会嫁入方家,成为她的嫂子。但比及了当时,她的年纪也差未几要嫁人,能相聚的时候算算并没有多少。
以是,那粒药丸,吴菀晴究竟是用了,还是没有呢?
在她看来,以方家现在的势头,方锦菊想要留在宫里,那是易如反掌之事。皇后娘娘主持初选,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何况以方锦菊的身份又不成能威胁到她。
过了半晌,白氏才冷声道:“你这去宫里走了一遭,想来是能明白了自个儿的身份。跟你姨娘说一声,别老想着够不着边的事,给我老诚恳实过日子!”
她的语气不善,方锦菊心头出现委曲,忍着眼泪应了。
方锦菊内心这才感觉好受些,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低声道:“姨娘,你可要拿个章程出来才好。不能入宫,我的毕生大事,就都捏在阿谁女人手里。”
方锦菊忙跪下,道:“是老夫人看时候晚了,才遣人送了女儿返来,女儿千万没有别的意义。都是我的错,没能替家里争光。”
白氏算好了时候,换了一身粉紫茜纱的寝衣,坐在灯下绣花。橘黄色的灯光,掩去了她眼角处的细纹,茜纱的寝衣模糊约约地透出内里白净的肌肤来。
“反正她的年纪还小,我们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孩儿,就想多留几年不焦急相看婚事。妾身也都想通了,老爷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想想那些年真是不值当。”
白氏翻了个白眼,她向来就没希冀着方锦菊能在宫里有出息。只是,方锦菊连初选都没能通过,这还是有些出乎她的预感。
她用绣剪将线头剪断,道:“老爷您站起来,妾身给您系上尝尝,看看可称身了。”
从他的身上,传来一股较着的脂粉香味。不问可知,他夜归之前是在那边。白氏压下心底不快,娇笑道:“瞧老爷说的,妾身只是担忧您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