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柘身子一颤,折腾了这一通,他早就复苏过来,只是不晓得对方的目标,才佯装昏倒。这会被人一言戳穿,从地上爬起来,干脆就这么坐着。摆出一副恶棍地痞的架式,一言不发。
出了陋巷,鹰钩鼻男人带着人拐过几个弯,穿过两条夹巷,到了一扇后门前停下。门前面候着的人闻声动静,将他迎了出来。
“可惜你的老婆,要问我收取彩礼钱。”崔晟眯着眼道:“我也不是舍不得,总得为你们方家的名声着想吧?”
她和方柘好了这么久,晓得他是个没本领的。不过仗着大哥给的银钱,装门面充大爷,喝酒打赌罢了。
生在崔家的他,最体味这些嫡嫡庶庶的端方。嫡出的身份高贵,要承担任务,担当家业;庶出的也有庶出的代价,要为家属做出进献。
方柘这才觉悟过来:“慕笛?”
这是一座三进的宅子,崔伟在院子里等着他,问道:“可顺利?”
崔伟呵叱道:“眼睛放亮点!这是我们归诚候府的小侯爷。”
“算了。”崔伟自发是秀才赶上兵,有理说不清,挥挥手让他退下,让人架着方柘进房。
“好,好啊,这是功德!”方柘冲动不已,连连道。
鹰钩鼻男人蹲下身,声音降落,道:“最好诚恳点,我家主子要见你。”
一个贪财势利的嫡母,一个连女儿名字都记不住的父亲。这满都城的庶女,另有比她更不利的吗?
多年的放纵,让他落空了最根基的判定才气。连归诚候府是甚么样的背景都不清楚,一闻声对方是侯府,就忙不迭的承诺下来。
钱孀妇吓得今后连连退了几步,拍着怦怦乱跳的胸口,扭头冲着床上道:“强盗来了!二老爷,快点起来!”
崔伟恼道:“吕横!你收敛着点。小侯爷命你将人请来,你这是请人吗?”
见目标已达,崔晟也不想再跟他废话,挥挥手让他出去。
见他如许,崔晟乐得笑了起来,道:“方慕笛是你的女儿?”
他活得浑浑噩噩,除了庞氏常常在他面前念叨的方孰才、方孰仁以外,对庶出女儿的名字,竟然毫无印象。
这么一个窝囊的男人,能惹出如许的狠角色?
崔晟半躺在榻上,烛光将他俊美的面庞映很多了几分温和。看着被放在地上的方柘,他眯了眯眼,懒懒道:“别装了,装也没用。”
钱孀妇惊奇不定的看着方柘被人拖了下床,他此时还未复苏,挥动着双手胡乱叫着:“甚么人?没国法了吗?!”
方慕笛的父母,倒是令他大开眼界。
崔晟“啧”了一声,道:“还头一次见到如许做父亲的。”方慕笛面貌绝美,引得他一时髦起。不过此时,他在心头升起了对她的几分怜悯来。
鹰钩鼻男人表示部下将方柘往地下一扔,抬了抬下巴,咧嘴一笑道:“这算不算顺利?”
“二老爷,那是你的家事,还请不要在我们小侯爷面前失了分寸。”崔伟提示道。
吕横抱臂咧嘴笑道:“小侯爷没有说如何请。”他看上去肆无顾忌,心头却稀有。崔晟既然让他去,就没有筹算要对方柘以礼相待。
“可惜甚么?”方柘火急的诘问,如许好的事,可得趁热打铁。
方柘忙收了怒容,连连哈腰道:“对对,小侯爷这般高贵,都是草民的错。我这就归去,让浑家把慕笛的生辰八字送到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