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允了，方锦书大喜，道：“感谢母亲！”
方锦书一早便跟母亲禀过，想要跟着大哥一道出门开开眼界，热烈热烈。司岚笙顾恤她在庵中一年贫寒，便允了她跟着出门，叮咛带齐了护院下人，万不成再出甚么错。
这等贵重之物，如果掉了，她拿甚么来赔。
在高芒，虽有男女大妨，比如男女分歧席的端方，但对女子并不算严苛。在律法上，答应自主女户、和离、丧夫再嫁，并庇护女子的嫁奁财产。
方锦书从匣子里挑了一块冰种翡翠，用一条梅花络子系了，给她挂在腰间。拍鼓掌道：“不错，如许都雅多了。”
像方家姐妹如许春秋的女孩，扮作男装跟着父兄出游的，到处可见，算不得特别。如果去只欢迎女客的脂粉、裁缝铺等，连男装都不消换，带上帷帽便可。
这个时候，胡姨娘已经反应过来，是本身太暴躁了。就这么干巴巴的说上一通，女儿如何能懂？
跟着气候日渐酷寒，白日也一每天短了。
方慕笛心头七上八下，仿佛身后有甚么在撵着她的脚步似的，逃进了方锦书的配房。
“等人？”方锦晖有些惊奇，去洛水诗会的事，并没有聘请别的人。连方锦艺都因为春秋太小，而让她留在了家中。
就说话这会儿工夫，太阳已经渐渐向西沉去，余晖染红了半边天。天空的蓝色一点点变深，暮色逐步洒了下来。
胡姨娘抹了眼泪，极力教起方慕笛来。
方锦书笑道：“堂姑母且放下心来，这人间多的是凭衣冠取人之辈。这趟出去，万不成让人看轻了去。”
“等等！”见她迈腿要走，方锦书道：“芳菲，去将我的嫁妆匣子拿来。”
方慕笛的身材纤秾合度，就算穿戴男装也掩不住她的绝世姿容。幸亏，着男装只是为了出行便当，而非要掩人耳目。
方家子孙年纪最大的是方锦晖，也才在本年满十二岁，因是女子的原因还从未去过洛水诗会。往年，都是由司家大娘舅的嫡宗子司启良带着方梓泉几人，一同去诗会上玩耍。
方锦书奥秘一笑，道：“大姐快去吧，待会你就晓得了。”
“不急，堂姑母先换了衣服。”
为了出门便利，方锦晖、方锦书两姐妹也都做男装打扮。将一头长发拢在蝉翼冠中，褪去手镯等金饰，在腰间配上玉佩，姐妹两人相视而笑。
只不过，在官方仍以纯洁守节为美，女子的名声一旦坏了很难活着间安身。但好歹，如果娘家能撑腰，老是能寻求官府的庇护，女子的运气不如前朝那般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