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妇拜见帝后娘娘,娘娘千岁长福。”因着江沅身上有诰命,只弯了身子不必行膜拜礼。
“夫人……”碧帆快步踏入厅内,“宫里回话了。”
“夫人息怒。”小侍女不断的叩首。
江沅顺着驷丽夫人的目光望去,顾思珺在一侧饮着茶,花青色的长袍下露着牙黄色的镶珠绣鞋,现在,她听了驷丽夫人的话,羽纱掩唇。
“这倒是我第一次见安国侯夫人。”帝后浅笑冲江沅招招手,她是李晟的嫡妻,年近四十却还是明丽动听,江沅上辈子与这位帝后非常熟谙,大大小小的宫宴也见过多次,现在再见,将将一眼,也就没了兴趣。
驷丽夫人眉头微锁,还未等她开口,一抹明黄的身影就闯了出来,一转弯,就撞到了江沅身上。她眼明手快,还没等阿谁身影倒下,赶紧伸手扶住他。
青石板的空中被打扫的极其洁净,笔挺的往前延长着,绕过永福池,便是帝后居住的藏凤殿,宫殿上的飞檐之上雕镂着凤凰,遥遥相对……这条路,她闭着眼都能走畴昔。
“能够换点心的。”在儿子的迷惑中,江沅指尖划过整盘的翡翠玉石,她内心不断的策画着时候,谢恩的帖子早已经递上去,帝后也差未几该宣她入宫了。
“安国侯怕是待会还要入宫谢恩,杂家不便多做叨扰。”张让话带到了,也未几呆,对着宋延巳又弯身作了个揖,才出了府门。
江沅内心揣测着他俩方才的对话,一个眼色,身边的朱船就得了号令,带着丫环们仓促施礼退出了屋子,她走到他身侧握上宋延巳的手掌,“张让方才话里有话。”
顾思珺端了杯盏,茶水刚碰到嘴唇,便被她笑着放下,“有次她来宫里,妾与她正巧花苑碰上,便随便聊了两句,也不知如何就说到了国侯夫人。娘娘也晓得,清平是个实诚性子,便与妾道,当年陛下未入临安时,国侯夫人曾救过安国侯的。”
“殿下,这是国侯夫人。”潘夫人上前一步,道。
江沅不出声,就这么与他对视,宋延巳眼中的冰渣逐步熔化,最后归于安静,“陛下想用爵位换我亲手奉上虎符。”
“我自少善于陛下身侧,自是晓得陛下待我恩重。”
驷丽夫人理着云鬓,眼神划过顾思珺,“有些人啊,老是唯恐天下稳定,国侯夫人不必在乎,吃茶吃茶。”
藏凤殿奢糜,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沉香木的几榻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帝后就这么端庄的坐在几榻上,下首坐着三位夫人和几位妃嫔。
“谢陛下君恩。”宋延巳着着紫檀长袍,对着张让拜了三拜,才双手接过圣旨。
宫中的圣旨来的很快,江沅和宋延巳刚眯了眼,外边就递来了动静,说是封赏的圣旨已出了宫门。俩人只略微清算了下,便提早去厅堂内候着,莫约两柱香的时候,朱轮青帏的车辇便停在了镇北将军府门口。
次日朝堂之上,宋延巳释兵权,呈虎符于圣上,圣上推委不下,收于殿中,并赐良田千亩,黄金万两以慰镇北将军近年功高劳苦。
等吃了茶点,又说了会话,帝后便累了,她的身子一贯不好,便由三位夫人代庖,陪着江沅去逛了花苑。
“妾入宫颇晚,但是与清平县主倒算得上投机。”她话音落下,江沅心底微震,便晓得出了岔子。清平虽生在皇家,但为人纯真,虽说这些年虽长了心眼,晓得甚么该说甚么不该说。但是当年…要真想从她那边套出些甚么,的确易如反掌。